地平線上最後一點點陽光也消失了。
雖然說是春季,但是傍晚的風吹在人的身上還是感覺涼涼的,很蕭瑟。
夜晚的風幽幽的吹著,柳樹擺著它婀娜多姿的柳條,柳條上伸出了翠綠色的枝椏,那嫩綠的顏色好不喜人。
在潮濕的空氣中,柳芽上閃現出晶瑩透亮的水珠,水珠映著夜空上那一輪明月,更像是一顆璀璨的珍珠,水珠隨著柳條一直往下,最終掉入了一汪平靜的湖水中,平靜的湖水因為水珠的到來而有了一片片漣漪,將這一幅安靜的畫麵帶來了一絲生動。
臨著湖水恰好有房屋,和寧靜的屋外不同,屋內確是緊張萬分。
“啊……”
在房屋的床上,正躺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臉色極其蒼白,額頭上的汗水將被子打濕,頭發緊緊的貼著女人的麵孔,雙手緊緊抓出床被兩側,指尖都泛出了白色。
“夫人加油!馬上就要生出來了!再使一把勁!”在女人身側有一位專門接生的接生婆;此時,接生婆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由此看來情況很不樂觀。
在這緊張的氣氛中,不知不覺半個時辰又過去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我……不行了。”床上的女人使勁呼著氣,眼神也越發彌散,抓著床的手也無力地放開;眼睛中閃爍著絕望與無奈。
“夫人……”一旁的接生婆看這情況也沒有了往日的寧靜,汗水打濕了她的衣襟,但她卻沒有發現;看著床上的女人,接生婆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糾結許久,擺擺手叫了一個丫鬟,在丫鬟耳邊低語了幾句,丫鬟點頭示意明白,便朝屋外走去。
屋外顯得寧靜多了,氣氛也不像屋內那麼的緊繃。
丫鬟出了屋子,看見了在門外站著等著的男人,這個男人長得十分威嚴,普通人站在他身邊都感覺心驚。
看著這個男人,丫鬟不由得說話也顯得小心翼翼。
丫鬟低著頭,在這個男人旁邊跪了下來,“丞相。”丫鬟的聲音也略帶顫抖。“夫人情況危急……讓我轉告您,這大小……隻能保一個!”
“保孩子!”丞相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把答案說了出來,冷情的眼睛盯著房屋,似乎要把房屋裏裏外外全部看個透。
一旁的丫鬟驚住了,嘴巴微微張開,想說什麼似的,但是最終嘴巴還是牢牢地閉住了,本以為丞相會保大人,但是沒想到……夫人如此愛丞相,盡心盡力,沒想到,最終也隻能換一個如此的下場,也罷,在這世間,那個男人會將一個女人看得重?!可惜了夫人的一片癡心……
“怎麼?不去稟報?!愣在這裏做什麼!”白丞相看著站著一直不走發呆的丫鬟,十分不高興的問。
“是。”丫鬟連忙應聲,匆匆忙忙的向屋裏走去。
……
天際出現了一抹魚肚白,那白色越來越擴大,越來越明亮,最終,將整個天空照亮了。
“啊!”房屋裏的接生婆忽然傳出了尖叫聲。
“怎麼了?”房子外麵的白丞相皺著眉頭,顯然是等的十分不耐煩。
“沒怎麼……孩子出來了。”從房子裏傳出接生婆顫抖的聲音。
“哦,是男是女!趕快抱出來讓本相看看。”白丞相的眼睛裏出現了喜色,抿著的嘴唇也向上翹起,根本不在乎那個死去的孩子的母親。
不一會兒,接生婆抱著小被子出來了,外麵的人都看著小被子,沒有發現接生婆顫抖的雙腿。
白丞相本來一臉笑意,看見繈褓中的嬰兒後,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嬰兒小小的眼睛緊閉著,好像正在甜甜的睡著,嬰兒樣子憨憨的,但是臉頰卻是黑的,如墨水一般。
“這!是什麼?”丞相的臉都綠了。
“回……丞相,這是夫人生的孩子。”接生婆兩抖一抖,便給白丞相跪下了。
白丞相臉一陣紅,一陣白,朝著跪下的接生婆狠狠踹了一腳。
一陣陣微風吹來,湖旁的柳樹又在微微的擺動,有幾隻小鳥落在了柳樹上,正在嘰嘰喳喳的叫著。
屋外的每一個下人都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一句話,心裏都無比震驚,白丞相的嫡女……竟然長得是如此這般!
屋外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情;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嬰兒已經睜開了雙眼——
白冉染一睜開眼,便發現周圍有很多人,而且都穿著古裝,本想起身,但發現雙腿無力,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這一伸手沒關係,可是將白冉染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