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先與陳功碰了一杯,“陳功,沒事兒,那件事情我早就忘了,我們現在不是很好的朋友嗎?現在我都沒有叫你職務,你還叫我什麼秦總,這樣很見外的,以後叫我懷玉吧。”
陳功聽了也很欣慰,畢竟上次那樣傷害一個女人,自己也很過意不去,不過秦懷玉沒說什麼,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講吧,反正今天你弄了一桌子的菜,我們邊吃邊聊。”
秦懷玉的表情慢慢沉了下來,“陳功,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沒有了父母,隻有一個弟弟和我相依為命,原來很愛學習,弟弟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人,他放棄了學業,初中還沒有上學就進了社會闖蕩,擦皮鞋、蹬三輪車、賣盜版光碟,總之什麼低下的職業都做過。”
陳功聽了,“職業哪有高低之分,就是一個單位裏,有領導有職工,他們也隻是分工不同罷了,我就不覺得有什麼高低貴賤的。”
秦懷玉點點頭,“是啊,現在這社會,像你這樣的想法已經太少了,還好我弟弟能幹,終於被一個私營企業的老總看上了,去他廠子裏做了普通的工作,雖然累是累了點兒,不過正常的上下班時間,穩定的收入,我們總算日子過得平靜下來,那一年,我也順利考上了大學本科,去了外省繼續學習,每月都是弟弟寄錢給我,我那時就發誓,等我畢業回來,找一份很好的工作,以後用我的錢給弟弟討老婆。”
陳功其實也很羨慕秦懷玉跟他弟弟的感情,有這樣的姐弟,雖然已經失去了父母的溺愛,不過他們兩也很堅強、幸福的活下去了。
“當我拿到學士學位的那年,我弟弟的工作也得到了他們老總的肯定,升他在車間裏做了廠間主任,我弟弟跟我打話話,叫我回來好好慶祝一下。我當時還告訴弟弟,你這下可是當領導了,可得把個人問題解決了,找個弟妹回來,給姐姐揍揍肩、在家做做飯。弟弟當時就答應了,說是我工作穩定以後,他就出去好好談一個。”現在秦懷玉的表情還很高興,看來是正在回味當時一些幸福的場景,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臉傷心。
陳功見秦懷玉有些哽咽的樣子,便問道,“懷玉,後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秦懷玉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邊哭邊說,“原來富海還沒有通外省的火車,我便先坐火車趕到南城市,準備坐公交車回富海,弟弟怕我行禮多,不好拿,所以早早就到了南城市火車東站來接我……”
秦懷玉好像已經說不下去了,陳功也不管男女是否有別,拍著秦懷玉的背,“怎麼了?別哭了,有什麼事情有都已經過去了。”
秦懷玉抹去臉上的淚水大聲說道,“沒有過去,弟弟的仇沒有報之前,我永遠不會安心,我要讓他在天國那邊能瞑目啊。”
看來又是個有故事的人,陳功沒有打擾秦懷玉的話。
“我在火車站並沒有等到弟弟,心裏很著急,電話也一直無法打通,最後自己一人坐上回富海的公交車上,我接到了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說我弟弟在南城市火站站附近出了車禍,讓我馬上去南城第二人民醫院確認一下。我馬上下了公交車,打了個出租就去了醫院,真的是我弟弟,而且被撞成了一個不能說話、不能笑、不能吃東西的‘植物人’。”
陳功便想,會不會是這個原因讓秦懷玉與一些高官兒來往,她需要很多錢給她弟弟治病的,陳功也猜對了一半兒。
“我根本付不起醫藥費,弟弟的存款公證給我以後,也隻能勉強維持他半年的費用,我就想去告那肇事者,讓他給錢,讓他給公道。誰知那那肇事的年輕人是南城市高官兒的子弟,根本不理會我,還說如果我陪他一晚,他可以考慮給我十萬塊錢。”秦懷玉說得憤怒起來。
陳功心裏也在想這家夥簡直是個渣,“那你後來去告他了嗎?”
秦懷玉咬著牙,“當然要告他,而且我還想讓他來抵命,結果哪裏都不受理此事,正當我很絕望的時候,醫院也來催我繼續付費繳錢,我已經走頭無路了,就算我去找一份正當的工作,那能解決藥費嗎?所以我,我就……”
秦懷玉停了一下,陳功已經猜到了她被李修明包養的原因,肯定是因為這藥費,陳功已經同情起了秦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