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我爸這杯我喝。”李風華把他父親的杯子拿過,一飲而盡。
“陳功,不管你事兒,是我的問題,不瞞你說,我能考上這青河鎮全靠我爸,而且我爸是犧牲了他的前途換來的我的工作。”
“嗯,為什麼,風華?李叔叔,您坐,風華很不錯的,他以後肯定能出頭。”陳功見狀馬上當起了潤滑油。
李風華的父親坐了下來,“小陳,讓你看笑話了,其實我原來也在青河鎮上班。”
陳功一聽,是啊,李風華在青河鎮做了一年的臨時工,肯定是有關係的,而且李風華的父親很可能是個官兒,便問道,“李叔叔原來是在哪個辦公室?肯定是主任吧。”
“主任?陳功,你太小看我爸了吧,你看我爸在家裏也有官威,那可是長期在領導崗位上養成的壞習慣,是吧,爸。”李風華笑著對他爸說,他也想緩和一下氣氛。
陳功心裏想著,“比主任還大,是副鎮長。”
正琢磨著,怕問出來又被笑話,李風華的父親歎了口氣,“哎,我就是是青河鎮鎮長,也就是你們現在郭可勝鎮長的前任。”
陳功心裏一驚,聽同事們提過,李江濤,上一任青河政府一把手,原來是風華的父親,那他又怎麼會犧牲工作呢。
“我是一個沒有後台的官兒,招考前,我為風華的事兒去區裏找了相關人事領導,都說要公開、公平、公正,沒人理我,在我一再要求下,區裏放出話來,我下去,我兒子就能進去,我一直考慮了幾天,終於定下讓我兒子成為正式工。至於我,沒有後台,鎮長這位子已經到頭了,因為還沒到退休年齡,所以啊,現在去了區裏水利局當了個副局級助理調研員,整天在家看報養花。”李江濤不好意思的講道,畢竟曾經風光過,落差太大了。
“李叔叔,我覺得呀未必就是壞事兒,風華那可是能幹人,在鎮裏誰不表揚他,原來沒有編製,現在身份已經名正言順了,好好發展,有可能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陳功從側麵安慰李江濤,話又說回來,聽人說,李風華這一年在鎮裏的表現那可是挑不出毛病的。
“嗯,小陳,借你吉言,希望他能爭口氣吧。”李江濤狠狠看了一眼李華風。
李華風為了讓父親寬心,“放心,爸,你兒子沒問題的。”
“小陳,你剛參加工作吧?”李江濤問陳功。
“原來在京市的時候,在一家公司的辦公室裏幹過一個多月雜活兒,算起來,這裏才是我第一份真正意義的工作。”說著,陳功便回想起在京市上班的時候,那真讓人憋氣。
“那我作為長輩就得教教你了,在這政府機關上班,不管你是在哪一級,哪一個職務上,都講究站位,而且你的背後隻能有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領導,其他領導那隻是工作時交集。”
“李叔叔,我聽過您說的這種說法,但我在想,如果憑自己實幹,不去依附任何領導,不參予他們的鬥爭之中,也會有出路的吧。”陳功問道。
“確實有成功的例子,但還想更上一層樓,必須得遵守這個潛規則,這是國情。對了,我跟你講下青河鎮的格局,你可以借鑒借鑒,至於你以後向誰靠擾,那就得你自己分析了。”李江濤很想幫幫這個年輕人,他覺得兒子交的這個朋友確實不錯。
“那我就虛心聽李叔叔您講了。”陳功隨後和兩人幹了一杯白酒,雙手放在桌上,很專注的看著李江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