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妖魅。
雖是用來形如女子的詞,用在這男人的身上卻實在不為過。
“姑娘?”花幕言小聲喚道。
“啊?哦。”猛然回過了神,淩柒柒這才想起來她還有重要事情要問,“我這是在哪裏?!”
“百草穀。”
百草穀?什麼地方?長草的地方?
她怎麼會在這裏?淩柒柒的腦海裏一陣混亂,微微的蜷起身子:“頭好痛……”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花幕言聞之有些驚奇,複又拉上她的手腕,之後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姑娘別急,你腦中有淤阻的血塊,可能壓住了一部分的記憶,等血塊消散了或許就能恢複了。”他見她茫然的樣子,又補了一句,“你的孩子也沒事。”
“你說啥!”淩柒柒瞪大眼一把抓上花幕言的胳膊。
“我是說,你的孩子也沒事。”
“孩子?誰的?!你的?”
“……姑娘說笑了。”他還未曾娶妻,哪來的孩子。再說,她一個無意中墜落崖底的女子,孩子怎麼會是他的。
孩子……孩子……
這是誰的孩子!
淩柒柒看著自己並沒有多大起伏的肚子,臉上一片茫然。
她還是個孩子,哪來的孩子!
“靠!哪個王八蛋幹的?!居然連未成年人都殘害,禽獸!我非切了他JJ不可!”
“……”花幕言咽了咽口水,這女子豪放的毫無遮攔的語言讓他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雲,手不著痕跡的拉了拉衣袍,尷尬的遮住了自己的重點部位。
好可怕的女人……
夜無殤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向崖邊,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深度,本以為早已幹涸的淚水又不由的溢出了眼眶,他倏地彎下身,緊抱著頭,放聲大哭了起來。
柒柒,你給我回來!回來啊!
那挖心掏肺似的哭聲滑進他耳朵裏,他搗著耳朵,不敢再聽。
可那哭聲催魂似地鑽入他的心裏,一點一點地攬著人心,攢得他一顆心都酸了起來。
他這一生的摯愛啊……早已將她融進了骨血裏……
夜無殤哭的幾近窒息,他絕望的敲打著地麵,一雙手血跡斑斑幾近殘廢,直到他真的又再也流下出半點眼淚為止。
柒柒,就這樣,死了麼?
夜無殤突然睜大眼,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開始尋找下去的路。
或許柒柒沒死!
或許柒柒隻是跌下山崖,等著他去援救啊,嘉舶皇子不是說過這無名崖底其實有一汪寒潭麼?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不能這麼快便放棄了希望。
終於找到了!
陡峭異常的根本稱不上小道,但是好歹是通往崖底的通道!
夜無殤心急,跑得快了,腳步一打滑,整個人便在崖道上連滾了好幾圈。
碎石子與利草割破了他的四肢與臉頰,血與汗開始模糊他的視線,可他舉起衣袖一拭,完全不浪費時間去為自己抹藥。
他不能倒下,因為柒柒還在崖底等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