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忽而嚴厲了起來。
本來是打算讓她長點記性的，可她真的醒了，他卻什麼都舍不得做了，隻好口頭警告她下次不許再犯。
“知道了～相公！”
雖然他的口氣不好，但淩柒柒的心裏還是劃過一道道暖流，她嘻笑著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昵的蹭了蹭。
“相公你都不知道刮胡子，好紮……”
她皺眉撒嬌道。
雖然不細看看不出來，但臉上的觸感卻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好醜，像小老頭一樣。”
她若再昏睡幾日，他怕就滿臉的胡子了。光想著他這張英俊的臉長滿絡腮胡子她就忍不住想捧腹大笑。
“嗯？娘子會嫌棄麼？”
“會！你要是變醜了我就不要你了！”
“……不許。為夫再醜你都不許嫌棄！我可是寶寶他爹。”他的臉上帶著懊惱。
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淩柒柒忍不住咯咯的笑出聲。“相公你不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麼，你再醜我也隻能認命了。”
“……”他有那麼差勁麼？
好歹他夜無殤也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夜朝萬千女子哪個不想嫁入夜王府？哪個不想當他夜無殤的王妃？
怎麼到了她這裏，就和雞狗相提並論了……
這女人欠收拾！
見他眯起了眼，淩柒柒知道這是危險來臨的前兆。
“嗬嗬，相公我們不鬧了，快上來睡。”
她尷尬的笑了笑，忙朝裏側挪了挪替他騰開位置，夜無殤白了她一眼，也毫不客氣的翻身躺了上來將她抱在懷裏。
這小女人，精明的要死。
三日後，馬車緩緩的前行。
鳳影天默默佇立在門前，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走了，也好。
或許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都應該是一個人。
程芸兒靜靜的坐在馬車裏，兩手抱著膝蓋。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願掉下來。
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他……
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天冷要記得加衣，要按時吃飯，不要熬夜熬那麼晚……
千言萬語憋在心裏卻說不出口，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滿心的牽掛。
“鳳影天！我喜歡你——！”她一把揭開轎簾，衝著他在的方向喊到。
剛轉身的鳳影天心猛的一震，幾個字似有千斤壓在他的心上……
他閉上眼，兩手緊緊的攥成拳，極力克製著內心深處那抹不知名的悸動。
小丫頭……保重……
明明放不下，卻要強迫自己放下，感情的事，真的像是老天在捉弄人的玩笑。
小丫頭喜歡他，他卻喜歡柒柒，柒柒卻是別人的妻子……
嗬嗬……多麼可笑……
明明是在笑，可眼底泛起的淚，卻是那樣的諷刺。
“為什麼……為什麼！”指甲陷進掌心裏，血順著指縫流出，一滴一滴，消失在塵埃中……
“芸兒，其實你錯了。”
“我……錯什麼了？”她臉上帶著淚珠，不解的仰頭看著淩柒柒。
“你沒發現，鳳影天對你也不是全然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