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不良帥的不良(2 / 2)

惟娉將信放在懷裏。終於了卻一樁心事,她心裏高興,臉上就越發笑得燦爛,柔聲道:“公子說到哪裏去了,如此大恩,怎會用毒藥毒粉謝你?天色不早了,公子可要用些什麼吃食?此處美食也是京城一絕……”

話沒說完,靳澤拖長了聲音,懶懶地道:“蟹——”

明明說過無蟹,這靳澤怎麼了,這般陰陽怪氣,倒像個置氣的孩童。惟娉笑道:“此時無蟹,不如暫時計下,下回補償公子。這次用些別的可好?”

靳澤從椅子彈起就走,邊走邊道:“無蟹誰吃?這帳記下,下次補回。”說著,竟然走出閣樓,長發飛揚,玄衣飄拂間,仿佛裹著一團星星閃閃的墨雲一樣,揚長而去。

看得閣裏的惟娉和門前的潘紫都怔住,隻覺得詞窮,竟然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他的神采儀容的美。

等靳澤走得沒了影,惟娉和潘紫又重新裝扮了,互相打量著,見怎樣看也分辨不出她們的麵目來,潘紫才攙扶著惟娉走出聽雨閣,一路出了白玉京,登車回景候府。

趕到景候府時,莊夫人已經回來了,惟娉一進門,不及問蕊迎,就屏退了婢女仆婦,惟娉才從懷裏掏出那幾封信,交與莊夫人,又簡單將與靳澤相見的情景說了說。莊夫人就將信拿到燈下去看。

惟娉也不好同莊夫人一同去看父親的信,隻在不遠處看著莊夫人。就見莊夫人一頁一頁翻著那些信,越看臉色越凝重,最後轉至蒼白,拿著那信隻管呆呆出起神來。

惟娉見母親失神,想那信果然如自己所料,並不是討教藥理的普通書信。這樣危險的東西,還是快快燒掉的好,便出聲提醒莊夫人:“母親,父親的信裏可說了什麼?”

莊夫人看了眼惟娉,才回過神來,將信匆匆一折,攥到手裏,問惟娉:“這信,你可曾看過了?”

惟娉道:“父親的私信,女兒怎敢擅看,再說當時的情景也不允許女兒去看。”

莊夫人點點頭,道:“也沒什麼,就是一些調養身體的方子。你吃過飯就早點休息,我還要與你父親有事商量。你住你原來的屋子,已經打掃好了。”說著,竟不及告訴惟娉蕊迎的情形,就叫內院管家籬芝來,帶惟娉去醉紅軒。

惟娉到了醉紅軒,見依綺和菡曉早已等在那了,姐妹相見,自有一番契闊。

這邊莊夫人就讓人叫了景候來,端著臉將信往景候手裏一賽。莊威掏出信看了看,驚道:“如何得來?”

莊夫人壓低聲音道:“娉兒從靳澤手裏拿回來的。這東西留不得,若讓別人知道,定會告我們個知情不報之罪。”

莊威歎道:“他一心隻想叫這世上無帝王,無貴族,一心要眾生平等。他這樣的想法世上豈能容他!作為好友,我不能不勸他幾句……誰想到終於還是惹來殺身之禍。”說著,莊威的聲音就哽咽了。

莊夫人又擔心:“想必靳澤是看過的……”

一絲殺意掠過莊威的虎目,隨即又無奈地一歎。鬼刀手靳澤,那可是如同鬼魅專職暗殺別人的高手,除掉他談何容易!細細思量一番,莊威道:“看了也沒關係,如今信在我們手裏,即是別人知道了也是查無實證。他即有心將信交與娉兒,想必也是有意回護……”

“回護的是娉兒。”莊夫人精明地道,憑著女人的直覺,她知道靳澤那種冷麵鐵心的人,別說是景候,即是當初的良王,他也沒放在心上,如今卻主動為莊威解了這隱而未發的危難,看的並不是景候的情麵,而是惟娉。“想不到他竟然跟娉兒有如此交情。”

莊威默默點,心裏卻疑惑起來,靳澤在哪裏,又是何時與惟娉有交情的?不會有什麼陰險的後招?

夫妻倆雖還有疑慮,不過最危險的信到手了,任別有用心的人再版鬧騰,也翻不起大浪,倒也讓人放心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