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一出現,側殿裏休息的夫人們人人變色。黃夫人站在黎夫人休息間外,更是驚懼欲絕。
不良帥靳澤在殿中一站,朗朗地道:“眾夫人莫懼,某奉聖上旨意捉拿疑犯寧伯府黃氏夫人。”
黃夫人一聽,身子一軟就向地上倒去。兩個不良人上前及時拉住她,才讓她免於倒在硬石板上。但那兩個不良人也不客氣,粗暴地拖起她就走,快走出大殿了,黃夫人才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看著黃夫人被粗暴地拖走,眾夫人都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卻都不敢表現出來,都鼻觀口,口觀心地靜立不語。
靳澤振袖轉身,大步向殿外走去,一麵走,一麵像是隨意地向惟娉看了一眼。
這一眼這樣熟悉,就跟在前太子府時,靳澤有事欲相告時一樣的眼神!惟娉還沒反應過來,銀色花紋閃動間,靳澤已經消失了。
當真是來去如風。
惟娉細想靳澤那一眼,越想越覺得大有深意。她低聲向潘紫道:“你先家去找到柳逸,讓柳逸到靳澤將軍府上遞我的貼子,就說今日酉時我在白玉京請靳將軍晚宴,品嚐西秋國肥美的秋蟹。你在家裏等著柳逸回複了再來。”
潘紫躬身一禮,悄悄退走了。
柳逸和鬆實在景候府上時就被莊夫人著意培養。鬆實老實肯幹,人又聰明學什麼像什麼。柳逸出身帳房先生之家,家裏遇難才自賣自身,本來就有經營的底子,在莊夫人著意培養下,更是善於經營,行事也大方得體,惟娉的嫁妝鋪子都由他和鬆實打理,半年來越見越好,惟娉和東方熠又有意隱藏了他們家奴的背景,京中人都以為兩人是普通的生意人,加上柳逸人和氣又精明,人們也樂於和他打交道,做生意,柳逸也成為京中小有名氣的經營人。
由柳逸出麵,不會引起懷疑吧?
午後鴻臚寺傳哭時,眾夫人們哭得格外悲切。妖僧邪教案一發,沒事的人擔心被無辜攀咬,有事的人更是坐臥不寧,當真是人人自危,心心惶恐,都憋著一腔抑鬱,眾夫人們正好借了哭祭太上皇,痛痛快快哭幾場。
惟娉站在一邊看著夫人們哭拜,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靳澤臨走前那一眼。
靳澤一定是有事要跟她說。而這事又是不能跟東方渁說的。此時此刻,他能跟自己說的事怕是和東方熠或是養父景候莊威有關。東方熠正在衙門裏關緊閉,或許有事要通知自己,他又出不來,就托了靳澤來……可是不對,東方熠在關著禁閉,烏鴉和候五可沒被關,他有事,大可以讓烏鴉和候五來傳信。那麼,靳澤要和自己說的事隻能是與養父莊威有關了!
母親莊夫人的擔心果然來了!
惟娉急於想見到靳澤,卻又走不開,又擔心潘紫聯係不上柳逸,或是柳逸無法靠近靳澤……一時間急得心焦口幹。
第三場哭祭終於結束的時候,夫人們回側殿時,惟娉驚喜交加地看到潘紫已經回來了。
“靳將軍將如約而至。”潘紫為惟娉更衣時,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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