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紫不禁感慨:“伯爺身邊盡是有本事的人,聽說候五大人也是有本事的。”
惟娉就問:“那你覺得候五和烏鴉哪個好?”
潘紫怔怔地道:“婢子哪裏知道……娘子這麼問,可是有什麼事?”
潘紫和惟娉共患難過的,惟娉待她自與別人不同,當下也不隱瞞,道:“我近日和伯爺商量,想為你找門好親事……”
不想潘紫聽了這話,忽然臉色煞白,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顫聲道:“娘子,可是婢子有什麼不好?若是婢子服侍不周,娘子要打要罵調教就是,可千萬不要將婢子配人……”
潘紫這樣惶恐倒叫惟娉心裏不解又難受,柔聲道:“快起來,有話站起來說……還不快起?難道是讓我扶你嗎?”
潘紫可不敢叫惟娉來扶,忙起身,卻是手足無措,臉還慌白著。
惟娉握了她的手,低聲道:“記住,無論什麼情況下,你也不要跪我。你可不是……普通的婢女,你與她們不一樣。潘紫,不是你服侍得不好,我也舍不得你離了我身邊,隻是你已經十八歲了,再大些,怕找不到好人家。”
潘紫剛想說話,東方熠帶著個人進來了。見潘紫在,就吩咐:“潘紫,你和碧歡去通知廚房加菜,今天有貴重客人。”
潘紫答應一聲,施禮出去。偷眼見那客人身形高大,頭上戴著闊沿紗帽,垂下的厚紗將臉擋得嚴嚴實實,心裏奇怪伯爺怎麼把個男人帶到夫人的內室裏?
惟娉卻已經猜到這人是誰,心裏忍不住激動起來。
待那人摘下紗帽,露出劍眉鷹目、高鼻薄唇的英俊臉龐時,惟娉就忍不住上前拉了他的大手,低聲叫道:“哥哥……你怎麼來了!這要是讓別人發現,可怎麼好?”語言中盡是責備之意。
燕羽笑道:“怎麼,不歡迎哥哥來?不想見哥哥嗎?”
惟娉急道:“我怎麼不歡迎哥哥?心裏時時刻刻都盼著哥哥來,可是……如若因為想見哥哥而將哥哥置於危險之中,那還是不要見的好。”說著,惟娉不由得淚盈雙睫。哥哥明明就在同城住著,卻為防人不能相見,骨肉分離親人不得相見的痛楚時時啃噬著兄妹兩人,然而兩人卻不能越雷池一步,連東方熠明裏暗裏的也不能去見燕羽,生怕一個不小心,引起別人懷疑而將燕羽陷於死地,沒人敢冒這個險。
而如今,燕羽竟然偷偷離開所住的白玉京跑這裏來了……
“哥哥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才冒險前來?”惟娉偷偷用帕子拭掉睫間水意,笑道。
燕羽微笑地看著妹妹麵如芙蓉比芙蓉豔,眼如秋水比秋水清的臉,溫聲和氣地道:“沒什麼要緊事。隻是後天我們就要起程回東夏,我想在臨走前,見妹妹和耀之一麵。”
燕羽三月到此,曆時三月,兄妹二人卻隻見兩麵……兩人心裏都深恨相聚短,離別長。惟娉甚至有想讓燕羽留下不再回東夏的想法,那樣,哥哥就安全了……可是嫣娉姐和那個不成器的父親還在東夏,如若不顧他們心裏也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