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歡不禁驚道:“娘子這是被什麼傷到了?傷成這樣,得回稟夫人去!”
潘紫白她一眼,忍著笑道:“不必回稟夫人,養幾天就好。”
碧歡疑惑地看著惟娉。惟娉隻是紅了臉不做聲,心裏隻埋怨東方熠,怎麼就給她留下印子了?讓人羞不羞死?
第二天,莊夫人果然請了濟候夫人來當媒人。兩個媒人便商量著婚事的事。財物上兩家都不計較,很容易達成了共識。
莊夫人也知道讓惟娉分家另過有些過份,隻請王妃提提,若國公府不肯,也就罷了。
王妃第二天回話,國公府果然不肯,理由是:“……雖是次子,怎麼舍得他小夫婦在外淒涼。”聽著倒是一片愛子愛媳的拳拳之心。
莊夫人隻好不再提分府另過的事。
沒出三天,王妃又來了,還帶了東方熠的兩位堂兄當正副函使,拿著禮函裝了一輿的合歡、嘉禾、阿膠等物
莊夫人見那禮函是檀木所製,長一尺二寸,寬一寸二分,板厚二分,蓋厚三分,內裏寬八分,放著五彩絲線紮著的禮單子。
莊夫人打開禮單看了看,暗暗點頭,叫人遞上景候早寫好的答婚書,又招侍了送函使一頓好茶飯,兩家再上衙門登記了婚書,惟娉與東方熠便算在法律上結為夫妻了。
剛納征完畢,王妃又過來,說是請期。
莊夫人道:“哪有這麼急的道理,按規矩,怎麼也得半年以後……這一口氣下來,累死個人,也得讓人喘口氣不是?再說,我這女兒找回來剛半年多,我們母女還沒親熱夠……端兒剛去了西蜀國遊學,沒個三,五月也趕不回來。”
王妃道:“你隻在家裏坐等還道累,我可是天天你們倆府裏跑,鞋都跑壞了幾雙!端世子是弟弟,又不是哥哥,年紀又小,他在不在,原也不是大事。又不是遠嫁,都在京裏,你想看女兒,派人去接就成……那二公子也不小了,娉娘也十七了,再留,留成老姑娘了,該辦就辦了吧——我看倒像是等不得了呢!也是,這麼個美人,若我是男人,也必要快快迎回家去,萬一慢了,被別人搶了去可怎麼好!”
莊夫人不甘歸不甘,也覺得早辦早安心。便請人算了日子。
日子算下來,倒是十月十五那日最吉,正好和蕊盈的婚期是一天,惟娉的十七歲生日也過了。
王妃也讚同:“也好。正好一起辦了。兩個女兒同時出閣,又熱鬧,又省心——府上也不用操辦第二回。”
於是就這麼定下了。
從賜婚到椄親那日,不過一個月,時間就有點緊。整個候府都忙了起來。用具器物等都是現成的,要趕製的不過是嫁衣和小擺飾等物,好在蕊盈的這些本是早就做好的,倒不用趕她的。隻有惟娉的那一份,莊夫人請了京中最好的繡閣來趕,終於在十月初十這天趕完了。
莊夫人終於鬆了口氣,跟景候道:“等依綺嫁時,定要拖個一年半載,慢慢地做起來才好。”一個月以來,莊夫人著實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