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夫人見留不住,隻得送了王妃出去,直送到大門外,才轉回來,坐在屋裏出了一會神,又叫了張媽來:“你去跟娉娘說一聲……也該讓她有所準備了。”
張媽答應一聲,就向後花園來。
到了醉紅軒,桃紅正站在廊下摘鳥籠子和鸚鵡架子,見了張媽就要張口叫人。張媽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快步走上前,低聲問:“娉娘在做什麼呢?”
桃紅拎著鸚鵡架子,低聲道:“我們娘子在做女紅呢,媽媽來可是有事?”
張媽不答,悄悄走到窗下,透過窗欞中間的那塊琉璃窗向裏看,見惟娉拿著件**,正低著頭收最後的邊子,做幾針就停下來,看著某處出神,眼睛亮晶晶,嘴鑰微翹,笑意擋也擋不住,仿佛她仿佛血管裏流著的不是血液,而是歡樂。
又聽一個脆脆的女聲笑道:“娘子這些日子光知道笑了!真別說,娘子的喜氣沾了整個園子,園子裏的花兒,鳥兒都跟著歡快了。”正是潘紫的聲音。
張媽媽撐不住,吃地一聲笑出來。
屋裏的人這才發現外麵有人來了。潘紫快步出來,一見張媽,笑道:“媽媽什麼時候來的?怎麼站在廊下?”又埋怨桃紅:“怎麼不請媽媽進來?這大秋下的,風吹著媽媽可怎麼好?”
張媽笑道:“別怪她,是我不讓她報的。”說著笑盈盈地走進屋裏,給惟娉問了好,先拿了惟娉做著的**看了看,見那**寬大,絕不是女子能穿的,心知是做給東方熠的,也不明說,隻讚惟娉的手藝:“嘖嘖!這針角!這繡花!娉娘的手越來越巧了。”讚完了才傳莊夫人的話:“夫人說,娘子如今也算是訂了親的人了,沒事就不要往外頭跑去了。一來呢,未婚夫妻少見麵為宜,二來呢,娘子也該趕趕嫁妝了。禮服和外邊的大衣衫自是請了針線上的做。可閨閣女兒的小衣兒哪能讓那些人經手?還是娘子自己做了好。”
惟娉笑著答應了,又謝了張媽媽,留道:“媽媽喝杯茶再走”。
張氏笑道:“夫人還等我回話。”便告辭走了。
潘紫笑道:“平白無故的,夫人怎麼讓張媽媽傳了這些話來?”
正說著,翠喜一撩簾子進來了,笑道:“可不是平白無故……聽綠蔭說,清平王妃剛走……王妃是來商量婚期呢。”想了想,又道:“後花園角門旁那溜楓葉紅得好,娘子要不要看看去?”
潘紫聽了,笑道:“這麼晚了,看什麼紅葉?”忽見翠喜向她眨眼睛,忽然明白了,便不做聲,隻看著惟娉笑。
惟娉見了心裏一動,放了**,拿了做好的荷包放到懷裏,吩咐潘紫:“我去後園子逛逛去。”
潘紫便要陪著。
惟娉道:“自家園子裏,你還怕我丟了?我正想靜靜,誰也不許跟著——拿我那件淺銀紅色的披風來,我披了去。”
已是傍晚時分,秋風一陣比一陣涼,披件夾披風,正擋了那涼氣,何況那披風的料子本是東方熠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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