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君心猜忌罅隙生1(2 / 2)

這些貴婦們慣於話到口邊留三分,也慣於明裏蜜糖,暗裏刀槍,惟娉倒不想獨孤紅能這般坦率地說出這些話來,一時間竟愣住了。

獨孤紅含笑溫聲道:“娉娘,我是真心喜愛你。殿下也並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想著東方熠是第一次為殿下辦差,殿下自是要對他有所顧忌。有你在這裏,殿下也可對他放心些。你放心在府裏住著吧,等東方公子回來,殿下自有分曉——你放心,我自會盡我所能護著你的,定不要人算計了你去!”

惟娉見獨孤紅麵上含著一絲冷笑,忽然明白了獨孤紅知道那日太子算計她的事了,而獨孤紅,並不想讓太子算計成……這倒是個好現像。

說完那些話,獨孤紅便提起宛華郡主的親事來:“……殿下正著人擬旨,要賜婚呢,誰想近日出了些煩心事,竟撂下了,怕是要耽誤些時日了。”

惟娉見她轉了話題,便知是不許她再提回家的事。當下,陪著太子妃說些閑話來。

心裏卻想著莊夫人沒有信,東方熠也沒回來……不能這樣被動地等下去,得想個法子爭取主動才行。

晚上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裏時,惟娉卸下那強笑歡顏,讓潘紫和翠喜去府裏逛去,盡量打探些外麵的消息來,她自己擺好了茶具,默默地坐在梧桐樹下等靳澤。

靳澤不知是盡監視之責,還是喝惟娉的茶上了癮,這些天天天晚上都要來坐一會,也不說話,隻在惟娉問他時答一兩句。

惟娉天天晚上睡前招待他一頓茶似成了習慣。

靳澤果然踏著月色翻牆而入。

他還穿著黑紅兩色的衣服。永遠不變的黑色底子,紅色花紋卻是每日不同。今日是豔紅的木棉花密密匝匝地擠滿了那黑色袍子的領邊、袖口和衣角,月光下看著,豔麗如血。襯著他皎潔的麵容,如星的寒眸,說不出的妖美魅惑。

靳澤抖了抖袍子,沉默地坐在梧桐樹下的石桌邊。

往日,他一坐下,惟娉便會默默地把一盞茶推到他身邊。

這次竟然沒等到那杯茶。

他抬眼看著惟娉,狹長如狐的眼睛裏有著詢問。

惟娉看著他的眼睛,即使看了這麼多日子,她看著那雙亮如寒星,也同樣冷如寒星的眼睛時,心裏也會發寒,努力平靜地道:“太子要把我扣到幾時?”

靳澤淡淡地道:“東方熠快回來了。”

惟娉情不自禁地喜道:“他回來我就可以回家了嗎?”

靳澤冷誚一笑,道:“倒茶吧。”

惟娉就明白她想得太天真了,這個殺手頭子分明有事不想說,不由得氣道:“難道還能把我永遠扣在這府裏不成?”

靳澤等不來惟娉倒的茶,就伸手拿了茶壺為自己倒茶,看著茶水在月光下淌成一條清冷的流光,神情間也是一派平靜無波的冷。“有何不成?就扣了你能怎麼樣?你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弱女子,還是早早認命的好。”

一聽這話,惟娉不由得想起剛知曉被親生父親出賣時,她的絕望和悲傷。心底裏不由得生出一股憤怒。那時她在這絕望悲傷之下激起的是反抗,而不是認命,如今也是一樣。她立即忘了對麵前這人的膽怯和對太子權勢的顧忌。

惟娉心裏怒火熊熊,偏是麵上笑得溫柔美麗,柔聲道:“靳公子,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無論如何也不敢想像我們會這樣坐著說話。”

靳澤正舉杯喝茶,聽她這麼說,茶杯停在嘴邊不動,看著惟娉,狐疑地問:“為何不敢想?”

惟娉笑著,神情輕鬆地道:“靳公子那時好可怕呀,手中冰冷的利刃挨在我頸上,我怎麼會想到和公子喝茶呢?還有啊,在那山穀上,你一件一件地把甲胄丟下穀底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正在穀底的樹葉下看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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