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娉拿了墨香的裙子,也不多言,跟著婆子一路踏著卵石小路,向觀蓮閣走。
惟娉一路上細細地問婆子菡娘有沒有愛傷?跟菡娘起爭執的又是誰家的公子,等。
那婆子一律答:“小人沒到近前,還真不知道。等會小人引路,待見了你家小娘子,娘子也就放心了。”
說著已經進了觀蓮閣,婆子指著一扇半開著的門道:“娘子就在這裏換吧,小人在外麵等。”
惟娉見四處寂靜無人,也不及多想,推開門進去了,恍惚中隻覺得那門上的欞格鏤空雕著纏枝蓮,甚是華美。
惟娉先下意識地打量四周,見這是一個陳設華麗精美的二進的屋子。她正在一進的屋裏。地當中擺著個青漆大圓案,上擺著巨大的花瓶,瓶裏養一株蓮花,蓮半開半合,碧綠的葉上和粉紅的花瓣上還掛著水珠。瓶周圍擺了半案各式的茶具和玉器玩物。案周圍放著幾張青漆雕花椅。看來這是個會客的廳。
正對著她的牆上開著個月亮門,此時紗幔半攏半散,看不見裏麵的情形,想必裏麵是住人的。
惟娉仔細聽了聽,裏麵很安靜,那婆子也讓她在這屋裏換,定是沒人了。
惟娉這才關緊了門,又怕別人冒失闖進來,便把門栓死了。這才坐在青漆雕花椅上,解了裙子來換。
裙裏的褻褲也濕了半截,隻是沒有褲可換,惟娉隻好把水擰淨,打算穿在裙裏,心裏希望有裙子遮著,想必看不出來。
她剛要換上墨香的裙子,忽聽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接著有人推門。
惟娉嚇得愣住了。
門外有一個溫柔之極的聲音道:“這門怎麼栓死了?”
果真來人了!惟娉匆忙穿裙,誰知心裏慌亂,衣袖把個玉碗掃落到地上,叮當一聲,玉碗碎了。
門外的聲音變得嚴厲了,問:“是誰在裏麵?”
惟娉聽問話的是個女子,剛想回答,就聽一個威嚴的聲音低沉地在裏屋裏問:“誰?是誰在外麵?”
屋裏有人!而且,是個男人!
這一嚇非同小可,惟娉但覺得她不會動了。
門上響起輕敲聲,還有聲音焦急地問:“殿下,殿下!殿下你還好嗎?”
殿下?裏屋說話的人莫不是太*子?
如果太*子在裏麵睡覺,她闖了進來,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惟娉這下反應過來了,忙抓起裙子抱在懷裏,就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可傖促之間,居然找不到可藏身之處。
這時一個人撩開月亮門裏垂的紗幔,從裏屋走出來。
這人三十左右歲,修眉俊目,麵容秀美,白色的絲褻衣貼在修長的身上,黑漆漆的烏發披著,雙手背在身後,平靜地看著惟娉,正是太*子衛宏!
惟娉忙跪下,低聲道:“太*子殿下萬安!”
門外的敲門聲更急了,還有人說:“殿下!殿下!殿下可在裏麵?”
衛宏對敲門聲不理不睬,看著惟娉低聲道:“你可是景候府的嫡千金?”
惟娉忙道:“正是小女子。”
衛宏關切地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可是本宮的臨時寢殿。”
門外的人已經不耐煩了,有更多的人走了來,紛紛議論著,有的說應該破門而入,有人反對,怕太子殿下受到驚嚇。
惟娉忙謝罪道:“稟殿下,我實在不知這是殿下的,誤入進來,實實有罪。但請殿下容我躲一躲,以免汙了殿下的清名”
衛宏長眉挑了挑,左右一看,就抬手指了指窗邊。
惟娉這才發現窗邊有著垂地的緞子繡花窗簾,忙抱著裙子藏到了簾子後麵。
衛宏這才道:“何人敲門?”並向門邊走去了。
惟娉心慌地緊緊摟著裙子,盡量縮在窗簾後麵,暗暗祈禱,她萬萬不要被發現才好。可屋裏就這麼點地方,萬一來人起疑搜查,她不被發現也難。
衛宏開了門,就見一幫人站在門前,臉顯焦急之色。衛宏淡淡地道:“慌什麼?”
惟娉慌急之下,輕輕推了推身後的窗。
欞格上雕著鯉魚蓮花的窗子竟然應手而開,然而窗外卻是水色一片。
這觀蓮閣原來依水而建,這一麵,便是建在水上。
竟然全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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