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娉心裏一動,這豈不是說良王也不記得救他的是什麼人?可是良王妃為何如此試探?
或許是良王在哪兒看見了自己,又想到自己跟他同時抵京而產生了懷疑,這才讓良王妃來試探自己。
惟娉相信東方熠不會把自己的底細和怎樣來到京中的事跟任何人透露,那麼現在知道自己曾在良王大軍中而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隻有良王妃和她的貼身管事媳婦李氏,隻要按住了這個良王妃,讓她永遠沒有興趣提起自己救良王的事,那她就安全了。
惟娉看了良王妃一眼,見良王妃那猜忌防範的眼神,忽然有了主意。
惟娉故做羞怯地道:“娘娘真是說笑了。想那仙女為仙氣所化,豈是小女子肉體凡胎可比的?且小女子以為,娘娘想見那仙女可不是什麼好事。想那仙子倏忽而致,倏忽而去,仙蹤飄渺,素無常態。出現為的是懲惡揚善,救苦救難。豈不是說哪有苦難她才會出現?娘娘貴人吉祥,哪裏會有苦難?當然見不到她了。良王自她相救後,必是吉人大順,也不必見她才是。若說娘娘要仙女指出那凶手來。我想以仙子的大能,仙子若知道刺殺良王的是何人,定用仙術或懲罰了那惡人,或是當場指了那凶手給王妃,讓王妃討了公道去。如今仙子並沒有這樣的示意,想是那仙子必是不知道刺客是何人。”
還沒待別人說什麼,宛華郡主就笑道:“要這麼說,這仙女還是別出現的好。否則沒準誰受了苦難呢。”
蕭怡如不禁想起良王捧著那件血衣時的癡迷而溫柔的神情,眼中就閃過一絲冷冷的嫉恨。
良王讓她想辦法查明這小妖精有沒有看到凶手,以便在聖上麵前指認凶手與太*子對峙,以達到扳倒太*子的目的。
隻是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
別說現在這小妖精到底有沒有看到凶手是個問題,就算看到了,也指認了,聖上怎麼可能隻單憑一個小丫頭的證詞就降罪給太*子?
而且聖上偏心太*子這天下皆知,別說證據不足,就算證據確鑿,因著良王沒死,聖上頂天訓斥太*子一頓罷了,還真能降罪給他奪了他的太*子之位?
那還是算了吧。
蕭怡如便接著宛華郡主的話茬笑道:“聽娘子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呢。但願這仙女永遠也不出現才好。”
太*子妃也道:“可不。想我大周,國泰民安,哪有什麼苦難,這仙女可是沒有出來的機會呢。”
兩個表麵融洽實則對立的妯娌終於在這事上達成一致。都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惟娉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但願她從此安全了。但願皇家子弟之間爭奪皇權的較力,從此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恐怕不能。
這形勢連她都看得出來。那足智多謀的良王又如何不知?
如此看來,良王讓她探試此女,隻怕是另有隱情。
越想越覺得是如此,心裏不由得下了決定:萬不能讓良王知道是這小妖精救了他。否則,良王非把她留在身邊不可。
而且,當初她可是瞞著良王打發走了惟娉,現在卻把惟娉找出來,良王如何不會追究?追究下來知道她有意瞞著他,以良王那性子,就算不恨殺她,也定會猜忌她,到時受苦難的可就是她了。
這娉娘子倒是說對了,她的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她哪裏是什麼仙女,分明是害人的妖精!
真後悔當初沒除掉她。現在想除卻是不能了。她現在有景候府的庇護,不是什麼無依無靠的孤女了。
而且看這妖精的意思,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承認和良王大軍同行,就算真的看到了刺客,也沒了讓她做證的根本。她也不會做這個證,把自己卷到危險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