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明個兒那禦醫來了就有法子讓雲蘇清醒了呢。
隨著何夫人往外走,顧洛麵上一抹澀意掠過——
哪怕是自欺欺人,隻要心裏還有那麼丁點的希望,對她來言,也是好的啊。
客廳裏,李禦醫一杯茶尚不及用完,抬頭看到何夫人進來,不禁起身拱手一禮,“何夫人。”又道,“不知是哪位生病,我這就去看看如何?”知道他就是這個性子,何夫人也不和他計較什麼禮節,隻點頭道,“是我的一位朋友,你且隨我過來看看吧。”
“夫人請——”對於何夫人身側的顧洛,李禦醫直接選擇忽略,他可是都五六十的人了,人家小女娃才十一二歲,避個什麼啊,而且,他認識何夫人不少年頭,自然曉得何夫人的性子,何夫人即肯讓這位姑娘跟著,那怕是這生病的人或是病情就和這位姑娘有關!
一行人直接到了雲蘇的房門前,何夫人笑著開了口,“丫頭,你和我進去,讓其他的人都在外頭侯著吧。”五妹幾個紛紛點頭,何夫人跟來的嬤嬤丫頭雖有些心頭覺得不妥,但主子的話卻是不敢逆的,特別是在外人麵前!
“李禦醫您請。”顧洛親自打起簾子,對著李禦醫福了一福。把個李禦醫唬了一跳,連忙避過去在——他可不敢受顧洛的這禮!雖然看著是沒什麼來頭的,但能讓何夫人親自陪著,又幫著把自己給生拉硬拽的叫過來,他可不敢和越家宗婦看中的人擺譜!
隻是,等到看了病人,一診脈,李禦醫原本輕鬆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
他竟然找不到對方的病情!
脈膊輕緩有力,張馳有度,若非是病人的神情臉色擺在這,又有何夫人在此,他一定會直接斥責對方,明明是個睡著的,再健康不過的人,拿來戲耍老夫麼?現在,他深吸口氣,放棄再次診脈,臉色凝重的看向顧洛,“能否請姑娘把這病的起因說給老朽聽聽?”
“自然可以。”等到顧洛一席話說完,李禦醫的一張老臉皺成了一團,眉頭擰成了個十字,能夾死隻蚊子!沉吟半響,五指搭在雲蘇手腕,再一次的把脈過後,他歎口氣起身,“夫人想來還請了胡老頭吧,不如,等他來了再看看?”
“李禦醫一點辦法都沒有?”
“暫時沒有。而且,我覺得很奇怪,他的脈膊不像是個病人,沉穩有力,甚至從脈相上來看,他比一般的人都要顯的健康!”李禦醫對上顧洛滿是期冀的雙眸,輕輕的搖搖頭,“我還得再想想看,這事,姑娘最好別抱太大希望。”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暫時也沒啥好法子,想聽聽同行的看法了。顧洛輕噓了口氣,不知道是輕鬆還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