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了塊點心在唇邊略略一沾,雲蘇卻又把手放了下去,凝眸半響,他看向顧洛,“丫頭,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他的聲音凝重裏透著三分的無奈二分的難過五分的怒意,“若是可以,家裏再多請個小廝好嗎?”
“嗯?”顧洛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揚了揚眉,示意雲蘇繼續往下說。
對上顧洛烏黑葡萄似的眸子,他眸光微閃,裏麵裝滿無奈,“是我以前的小廝,我,我今個兒在街上遇到的,他,他被打折了腿,說,說是因為損壞了府裏貴重的東西——你放心,隻是給他一個住處兒,他的月銀我來付,不用你操一點心的——”
“雲蘇,我是這樣的人嗎?你和我,還分那麼清楚?”顧洛怒瞪他一眼,想著他剛才那些清清楚雲的話,又有些火氣往上竄,實在是忍不住,順手在他腰上的軟肉處擰了三百六十度的一大圈,疼的雲蘇倒抽口氣,忍不住就一聲悶哼,“丫頭,疼!”
“活該!”對著他翻個白眼,又坐下喝了兩口茶,顧洛放下手裏的茶盅看向他,“你說的小廝就是那個以前經常跟著你的雙喜?他出什麼事了?”記憶裏那個雙喜挺機靈的,整日裏笑咪咪的,總是能對雲蘇的心思忖度的恰到好處,素日裏一副精明能幹的樣。
倒是個不錯的?隻是,出了什麼事?
“是容氏那個毒婦,她,她故意陷害雙喜,她不甘心就這樣讓我在外頭逍遙自在,以為我手裏肯定還有不少的鋪子什麼的後路,她覺得雙喜知道我的事,所以——”
“真是豈有此理。”顧洛拍了下桌子,雖然這裏生活了小一年多,但對於這種動輒要人命,斷人手腳的形為她是真心接受無能,可這個世道大勢所趨,可不是她一個人能改變的,對於這點,她可是極點自知之名滴。
“那現在雙喜呢?外頭天兒這麼冷,你把他放在哪了?”
“在福來客棧——”
顧洛有心想說幾句,可轉而她便理解了雲蘇的心思。若是換成她,也會先把人安置在客棧吧?她笑笑,看向門口端了麵條進來的空青,話卻是對著雲蘇說的,“你先把麵吃了,一會我讓錢伯帶兩人和你一塊去,把他給抬回來,左不過就是個住處罷了。其餘的你看著辦,要是需要請大夫,你就在路上讓人去找名信譽好點的就是。”
“謝謝。”
“不用謝我,你可別忘了,你手裏鋪子莊子的收益銀子進項都在我手裏呢,嚴格算起來,我這也算是借花獻佛,討你歡心。”顧洛笑著打趣,空青已經把麵捧給了雲蘇,顧洛親自遞了筷子給他,“慢點吃,小心燙。你不吃蔥花,我就讓空青都撿了出去,卻又另放了些香菜——”顧洛絮絮叨叨的話,聽在雲蘇耳中,卻隻覺得心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