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靈接過戒指,本想著看看此戒指的材質,如果這人非要賣的話,而這戒指又不錯的話,她也絕不會讓他吃虧,定會給他一個合理的價格的。隻是戒指一到手,沈懷靈卻陡然一驚,手中的戒指也差點掉在地上。
涵叔有些擔心,問道:“郡主,怎麼了?”
沈懷靈沒有理會他,而是扭頭看向一臉茫然的秦三承,問道:“這個東西,是你自己的?”她輕聲詢問,指尖不住的顫抖。
她不會看錯,就算隻是一眼,她也識得這白玉戒指,是秦淮的心愛之物,隻是他從來都隻是拿根繩子穿起來吊在脖子上,不會輕易摘下來,更不會轉賣給別人。
秦三承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狐疑的看向沈懷靈,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白玉戒指。這東西是姐姐給的,自然就是他自己的東西了,隻是眼前這戴著鬥笠的女人,反應實在是有些異常。
斟酌了一番,秦三承說道:“是祖上的東西。”他頓了頓,又強調了一番,說:“是我自己的東西,你們也不用給我很多錢。我說了,我隻要三百兩,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
沈懷靈問:“那……你姓什麼?”秦三承不以為然,隨口答道:“秦!”
手一抖,白玉戒指從手中滑落、滾落在地,沈懷靈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捂著嘴喃喃道:“是了、是了……我不可認錯。”
秦三承皺著眉頭,卻還是不想惹是生非,耐著性子問道:“郡主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
看那男子對這女子的態度,秦三承猜想,這女人因該就是這絕品軒背後的主事者了,都說這絕品軒是王家的產業,那與沈懷靈定然是熟識的關係。
他現在惹了沈懷靈,秦玨雅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但她卻沒有說該如何解決,不知道是不是不知。秦三承知道沈懷靈浸淫權位十幾年,早已於這些世家自成一體,不若也不會因為他招惹了沈竹深而震怒。
沈懷靈平了平心情,說道:“你姓秦?今年多大了啊?”
秦三承越想越不對勁,卻也覺得這年紀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於是回答道:“十七了。”
十七歲,白玉戒指,秦姓。或許,或許他是秦淮的親人。沈懷靈這樣想著,也把他當成了秦淮的弟弟一般,與之相處的語氣都變得溫和起來,問道:“你是何時來京城的?”
當年,劉徹做到很絕,所以京城乃至後玉都不可能殘留秦氏任何一支的血脈。隻有沂水,秦廣那一支有可能。秦淮自幼被養在後玉邊陲,他其他兄弟同在後玉的可能性十分之小。
秦三承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涵叔,請這位公子進內坊!”沈懷靈轉身對不明所以的涵叔吩咐到,也不管秦三承的意願,便果斷的安排了下去。沈懷靈不能錯過和秦淮任何有關的消息。她想他,很想很想……
秦三承有些稀裏糊塗的被送進內坊,他自己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的時候,沈懷靈便有些迫切的問到:“他還好嗎?”
秦三承問:“誰?”
沈懷靈突然冷靜了下來,她現在周圍的細作不止一個,如果被探子知道,她將一個秦姓少年迎進內坊詳談,再順著這個少年查到當年秦氏的滅族之案,這多半會危及到眼前少年的性命和遠在邊陲的秦淮安危。
沈懷靈取下鬥笠,看向秦三承,對他說:“你留在京城,便要好好行事,萬事要小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