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們一直和和美美，哪怕有磕絆也沒什麼。
隻要他們能和和美美的。
秦煙吸吸鼻子，早就將自己要努力擺脫戰東野的事兒跑到九霄雲外了。
為了能讓秦老爺子走的安生，不住的點頭。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過日子。
爺爺……”
“爺爺，您不用擔心小煙，還有我啊。”
夏子晴本來覺得不過是替代那個“長孫女”來安慰秦老爺子。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好痛。
就像真的是自己的爺爺在眼前，馬上要離開一樣。
那種感覺，她無法形容，尤其是看見老爺子慈愛的眼神的時候。
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爺爺，我會好好照顧小煙，也會好好照顧爸媽還有孩子，爺爺……”
說道後麵，夏子晴已經分不清是在表演著這個人，還是已經成了這個人。
總之，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此時此刻，她是真的真的很傷心。
霍英朗摟過她，讓她伏在自己的肩窩，讓她能夠舒服一點。
……
這是秦煙第一次經曆死別。
那種痛，她恐怕永遠都沒辦法忘記。
火化的那天，在告別廳，所有人都哭的很傷心，可是她卻一滴眼淚都沒掉。
就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戰東野看著這樣的她，不免有些擔心。
“你還好麼？”
可是無奈，一向不善言談的他，也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
“很好啊，為什麼不好。”
秦煙詫異的看他，似乎覺得他這問題和可笑似的。
太過平靜的模樣讓戰東野深深的蹙起眉頭，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夏子晴和霍英朗也來參加告別儀式。
都眼眶發紅，看得出，大家對於秦老爺子的突然離世都很難過。
“小煙，你沒事吧？”
秦煙笑了笑，看著夏子晴。
“姐，我沒事啊。
爺爺年紀大了，會走是多正常不過的事呐？
我真的沒事。”
夏子晴下意識看了一眼戰東野，秦煙的反應，真的不太對勁。
戰東野沒說話，隻是看著夏子晴搖了搖頭。
“雲南，我們就不去了。
家裏的孩子離不開夏子晴。
老大，你好好照顧秦煙。”
霍英朗摟住妻子，對戰東野說著。
後者隻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我不需要人照顧，你們別把我想的太脆弱。
姐，你好好照顧孩子們，我們會很快從雲南回來的。”
秦煙努力讓自己笑著，可是她並不知道，她的笑容，真的好勉強，勉強的讓每個人都心疼。
……
送走了秦家人，霍英朗帶著霍榮英和夏子晴回到霍宅。
肖明蘭將孩子們哄好，坐在客廳，等著夏子晴。
十根手指糾結的象麻花一般，心也突突跳的厲害。
因為她知道，今天就是將所有事坦白的時候。
……
“媽？你怎麼沒在樓上。”
夏子晴進門，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肖明蘭問著。
肖明蘭站起身，神情有些嚴肅。
“夏子晴，你過來，媽有話對你說。”
這樣鄭重的語氣讓霍家父子都明白，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隻是夏子晴還不明白，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肖明蘭。
“說什麼？
媽，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爸呢，什麼時候來？”
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麼，還在說著家常話。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真相？”
肖明蘭看著她，以為現在的夏子晴是在裝作若無其事。
畢竟，昨天在醫院裏的一幕幕，她都看在眼裏。
她是心疼這個女兒，明明知道所有的事，卻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所以這些日子，女兒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顯然，肖明蘭誤會了一切。
“媽，夏子晴並不知道，在醫院裏，隻是，為了順著秦煙的話再說而已。”
霍英朗一句淡淡的話讓肖明蘭和夏子晴都愣了下。
“老公，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什麼我並不知道，你們……
在說什麼？”
肖明蘭拉住女兒的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不管你知不知道，今天，我都要把一切說出來。
夏子晴……
你不是媽的孩子。
秦煙說的是實話。
你是秦家的女兒，是他們一直失去的女兒。”
看著她那麼艱難的說出這些話，夏子晴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眼前炸開，讓她都有些看不清，聽不到。
頓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來。
“媽……
你在說什麼啊？
什麼秦家的女兒啊？
我麼？哈哈，這怎麼可能啊？
你怎麼了？是不是故意逗我啊？
霍英朗，我媽好有趣啊，說這麼有意思的笑話。”
她轉頭看向霍英朗，臉上還帶著笑容，仿佛，剛剛的話，她真的當成了一個笑話在聽似的。
可是，當她，看見霍英朗那一雙眸子的時候，她就很聰明的明白，肖明蘭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真的……
這兩個字讓她有些困難的吞了吞口水。
下意識想到的就是逃避。
“孩子一定在找我，我去上樓看看……”
“夏子晴——”
肖明蘭拽住女兒的手腕，不想讓她逃避。
剛剛起身的夏子晴感受著手腕傳來的溫度，一時間呼吸不穩。
這隻手，這個溫度，明明，就是她的媽媽啊。
明明……就是的啊……
她不敢轉身，也不敢再聽。
“媽，孩子，在找我。”
哽咽的嗓音讓肖明蘭在也控製不住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出。
“子晴，都是媽的錯，子晴，你聽媽說——”
“不要說了！
我求求你！
別說……”
夏子晴頓時啞了嗓子，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孩子在找我，我要去看看，我——”
“老婆，讓媽把話說完，好麼？”
看著霍英朗，夏子晴臉上的表情蒼白的像是一張紙。
“說什麼？
霍英朗，我不想聽。
我……真的，不想聽！”
要她聽什麼呢？
聽自己怎麼和自己的親生父母生生分離？
聽自己怎麼叫自己本來應該叫母親的人，叫幹媽？
聽自己怎麼在難產的時候，親生母親和妹妹給自己輸血救了自己一命，卻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世？
她不是傻子，隻是聽了肖明蘭說了自己是秦家女兒的那一刻。
大抵已經能明白，這些日子一來，王惠的殷勤，秦煙的改變，秦家人對自己的態度。
就連林素對自己的欲言又止，她都明白了。
她夏子晴就是個傻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明白了，隻有她一個人蒙在鼓裏。
嗬嗬……
她要聽什麼呢？
“子晴，都是媽不好，如果不是當初媽買了你，你就不會和你的親生父母分開這麼多年。
都是我不好。”
一心贖罪的肖明蘭，不想為自己的辯解，買了孩子就是買了孩子。
說再多什麼被騙，有什麼用呢？
自己的責任就不要拋棄的丁點兒不剩。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秦家。
子晴，對不起……”
對不起？
夏子晴忽然笑了，轉過身。
看著眼前這個哭的不成樣子的女人。
是那麼那麼的陌生。
這個女人，是她那個叫了二十多年媽的人麼？
這個女人，是自己依靠著，離不開的那個人麼？
這一刻，夏子晴，竟然有些不確定了。
“不要說對不起，你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多殘忍麼？
買？
我是你買來的？”
每一句話，她說的都很輕。
可是每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肖明蘭的心上。
“子晴，你有什麼氣都撒到我這裏來，我——”
“霍英朗，你也早就知道了，是麼？”
夏子晴卻沒看她，而是將視線轉到了霍英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