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訴你答案,你就能帶我找他麼?那我說,我愛他,我愛他,很愛很愛,他就像一棵樹,長在我的心裏,想拔也拔不出來。如果不是在乎,不是吃醋,我不會做那些幼稚的事。我不知道那隻玉鐲是他母親的遺物,我隻是想到那隻鐲子是他曾經要給那個女人的,我就……心裏忍不住嫉妒。憤怒吃了我的腦子,所以我才……天呐,我在胡說什麼?我怎麼語無倫次的。”
夏子晴哭的像個淚人。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反而看著這麼狼狽的她,戰東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走吧,傻丫頭,我帶你去找他,本來,他說,要自己靜一下。可是,我想,還是帶你過去更好一點。”
坐上了戰東野的車,很快,他們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墓園。
今天的北京城明明白天那麼晴朗,可是這時,卻飄著清雪。為這裏更是平添了一抹肅穆……
跟在他的後麵,終於在其中一行墓碑前的小道下停下。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她看見了一個人坐在那兒,正是她的霍英朗……
這寂靜的墓園中,單調的黑色中,她穿著盛開紅花的禮服,顯得有些突兀。
穿著鞋,身上披著披肩。一步一步的走著,高跟鞋和石板發出清脆的響聲,哢噠,哢噠,每一聲都讓她的心緊縮一下。雪花兒飄落在她的身上,很快就化成水珠,她的發上罩上一層薄薄的霧氣,身上也是,禮服沒會兒就有些發潮。
霍英朗坐在那兒,發呆,背靠在墓碑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身影,那麼的孤寂,孤寂的讓夏子晴為他心疼,更為自己不可原諒的錯誤愧疚和自責。
如果她再有些腦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如果她能聰明一些,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才對。
他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啊?!
他斧鑿刀削般的臉龐就那麼目無表情的微微仰著,雪花打濕了他,也毫不在意,他無聲無息的坐在那裏,好像一尊石像。夏子晴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抿了抿唇,視線落在墓碑上——愛妻鄭丹之墓
那一張笑的溫柔的黑白照片就那麼嵌在上麵。眉目中的樣子,和霍英朗很想象。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的婆婆見麵,知道她長成何種樣子,隻是,這個契機,真的太讓她羞愧。
“霍……霍英朗。”
終究,她還是開了口,澀然的,怯怯的。坐在他的身邊,眼眶灼熱。
“夏子晴,你知道麼?我媽說過,那隻玉鐲隻給會成為我妻子的人。”
忽然睜開眼,他淡淡開口說著,然後伸手去摸她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霍英朗,我不知道,那是婆婆的遺物,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那麼做的。真的,我隻是……想到那是你曾經要給慕曉婉的鐲子,我就心裏有一股怨氣,之前,我一直都是那麼想的。真的……如果我知道那是那麼重要的東西,我一定不會那麼做的。嗚嗚……真的,我……對不起,對不起……”
她哭的像是個孩子,霍英朗看著她哭的不能自已的樣子,其實已經明白了,她說的話,是真的。這個小東西向來不是撒謊的料。
這是……
知道了,還是讓他的心裏有些難過。
這些難過已經不是單單因為鐲子的事情。
而是,讓他想起有些以為早就忘記的事。其實……這不關她的事。
“傻丫頭,別哭了。”
看著她穿的這麼少,霍英朗歎了口氣,然後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裹在她的身上。
“霍英朗……你罵我吧,狠狠的罵我,別對我這麼溫柔,這麼好。我這種豬腦子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對我啊。”
他越是寬宏就讓夏子晴的心裏有愧疚。不管之前因為什麼發生了這樣的事,顯然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贖罪,要不惜一切代價把那隻對他很重要的玉鐲找回來。
“我說過,我娶了你,就會一輩子都對你好。對你好,並不包括要罵你。”
他的話讓夏子晴愣在那裏,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麼寵著自己呢?他不知道這樣下去會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麼?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我做錯了事啊,你為什麼不罵我呢?霍英朗……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