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裏已經沒有我了嗎?”
無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有些正經,但是等到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說出了口。
弱水的溫柔的笑容瞬間被瓦解,頃刻間風崩離析,腦袋似乎有種東西炸開了一樣,這句話是很普通,可是卻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從藍言溪的口中說出來。這句話很有可能讓那個朝著他走來的女子無法前行。
事實上就是這麼的不可改變,童欣言在聽到那句話之後有種心跳加速,腦袋裏一陣的眩暈感傳來的感覺,她幾乎要以為這句話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卻又是多麼的想阿溪在的時候因為她痛苦說的話。
更多的是質問,是對她的拋棄的質問。
腳步無法前行,好像已經被灌了十萬噸的鉛,黏在了原地,一分一毫都動不了。
時間就要在這一刻似乎要停止了一般,但是這個人沒有記憶的人不肯放棄心中的那股執念,他執著的覺得以前他們在一起,那麼現在應該可以繼續。
“你真的要將我忘記了嗎?就像我此刻忘了你一樣,那現在的我是不是漸漸的也會失去意義了?”
藍言溪看出來了,看到了女子的遲疑,心在那一刻幾乎心跳停止了的感覺,他驚喜又害怕著,害怕她的拒絕,可是又驚喜於事情並非那麼的糟糕,至少從她停下的這一刻他感覺得到她的心中是有他的,既然如此,那麼他就更加的不能夠放棄了。
失去意義四個字成了一句緊箍咒,童欣言的身體一顫,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倒下消失的那一幕又突然的浮現在了腦海中。
緩緩的搖了搖頭:“不……不……”
不要了,不要再一次的看到那樣的消失,那太可怕,對於她而言。
漸漸的腳有些發軟,最後站不住,要不是弱水的快速靠近,不然童欣言就要跌坐到地板上了。
“小言,沒事的,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弱水有些擔心的看著一臉慌亂的搖著頭的人,緊緊的抱住了她發涼的身體,輕聲的安慰著。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藍言溪的眼神有些黯然,他剛才錯了嗎?他隻是……隻是希望她不要忘記他而已,難道這很為難嗎?
“抱歉……我……”
看著麵色不太好看的人,藍言溪的心中一陣扯痛,這種痛來得有些莫名,卻又是那麼的清晰,好像早就是已經是刻骨銘心的了。
童欣言依靠著弱水才緩緩的站穩:“弱水,我沒事……”
聲音有些疲倦,有些疼痛。
“你不需要道歉的,我也沒有忘記你,這點你該很清楚的,阿溪。”她又怎麼可能忘記得了,已經都快融進骨子裏的東西要如何掏出來?
苦笑著看著有些擔憂的人,他才見到自己幾天,這麼快就有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了嗎?
他們所失去的記憶也許都是同一個人的傑作,為什麼?為什麼隻是失去一部分?是太深刻了,在受刺激的情況下會恢複得很快嗎?
這種扯不斷理還亂的感情要繼續的糾纏下去啊?她有些無法確定了。
弱水隻是沉著臉,似乎有些泄氣,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說不上失望還是什麼,唯一隻感覺到的那就是無可奈何。
感覺到弱水收回的手,童欣言一陣失落,又看了看依舊看著自己的藍言溪,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我們先做飯吧,一會兒那麼多人,吃的東西應該準備得足夠分量吧?”
然後就轉身走到了水槽邊洗起了菜。
“恩,食材我早就準備好了的,應該夠的。”
弱水有些歎息的回答,從碗櫃裏拿出了碗盤,接著開始清洗魚肉。
頓時再度陷入沉默的,一時之間隻聽得到水聲和洗菜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兩個人已經知道這個情況已經不再適合說什麼了,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心虛混亂一片。
童欣言的手在進入冷水中的那一刻希望那份冰冷的感覺可以接著手指傳遞進心裏,希望這樣能夠把心底混亂澆熄,冷凍。這樣或許就能夠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