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決絕(1 / 2)

兩人靜默在大樹下,沒有人出聲,似乎在這個特別的地方默然是對於他們而言最好的麵對方式,隻是內心的矛盾和掙紮讓他們明白這個地方沒有變,但是他們的心早已經不再是和曾經的一樣。

她曾經的害羞與淺笑早就已經不見,而他的溫煦也難以再掛在臉上。

時間在不經意間流逝,怎麼也握不住,所有的東西都在變化,隻是最無法掌握的卻是人心。

天邊的雲漸漸的在日落的霞光染紅一片,如血一般,染上了這世界上最瑰麗的顏色,映紅了兩人的眼眸。

也讓默然的藍水言意識到心中的某份期待已經離得越來越近了,而她再也無法這樣繼續靜靜的坐著,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興奮著,讓她抑製不住的臉上都浮現一抹激動。

從樹下站起身,原本顯得有幾分冷的臉這會兒變得柔和起來。似有若無的染上了幾分溫暖。有某一個瞬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靦腆的童欣言,不同的是這一刻的她眼眸裏妖異的紅色讓人無法忽視。

“阿溪,我要走了。”

她這樣說,聲音中透著一份無法掩飾的緊張,那樣的緊張不是不安帶來的,而是太過興奮和期待了。

這一刻,她隻記得了自己的欣喜,忘記了這個身旁的人在聽到這個話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或許在聽到那個女人的話的時候,她的世界就隻剩下弱水是最重要的。

再也沒有任何的顧及。

瘋狂嗎?

她不知道,或許這樣的執著對於一個人而言有些詭異,可是這卻是她這五年來心心念念的事情。

蘇維溪聽到這句話恍惚間感覺這個聲音是個從很遙遠的地方來的,有一刻他覺得自己聽錯了。

“你要去哪裏呢?”

心中很明白的,在女子站起來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一緊。

用盡所有的力氣去伸手拉住她。

藍水言沒有去看那個坐在身邊沒有動作的人,臉上依舊微笑著:“你應該知道的,就是之前我和你說過的,我知道弱水在哪裏,我要去找他。”

心間一顫,隱隱的期待著她不會說出自己不想聽到的話,可是事與願違。她說出的話就是一個他無法麵對的現實,一如那一年她的選擇。而那個世界裏再也沒有他的存在。

默了許久,他才再次有勇氣用最平靜的聲音緩緩的說:“小言,為什麼不能是我?”

問出這句話,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抬頭看向站起身的人,眼中有著一種炙熱,而這份炙熱需要一桶冷水來澆。

其實就在問題出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的多餘,有多麼的愚蠢,無法去知道這個事情的背後到底掩藏了多少的絕望,他隻知道這句話用盡了他生命中所有的力量。

世界因為這句話而安靜。

微風依舊不知所然的從頰邊吹過,帶著幾分冷意,又隱約的帶著幾分柔和。似想要最走人心底的那份心浮氣躁,可惜人心的無奈不是這點微微的冰涼能夠澆滅的。

藍水言僵在了原地,握緊了拳頭,指甲在聽到那個問題的數瞬間刺破了手掌。指甲是那樣的 尖銳,早已經在成為藍水言的那一刻變得銳利。

一陣刺痛從掌心傳來。

隻是耳邊的這個問題是如此的熟悉?又似在幾年前的質問一般。

她不是傻子,他的心在疼,而這份疼痛是她帶來的。

有些僵硬的轉頭,木然的看向坐在原地目光炙熱的人,從來都覺得他現在的這一切都是自己導致的,可是這一切真正的該怪的又是誰?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懵懂的愛到底錯在了哪裏?

最終還是殘忍的說出了一個答案,一個一直沒有這麼正正當當說出來的答案。

“我的心早已經給了他,無法重來一次。”

冷靜的說出答案,她無法敷衍,更不敢想象在她期待許久之後所有的事情又再一次的重蹈覆轍,這也是她心裏這一刻唯一的答案。

當走到一個盡頭的時候,心底那份麵對的勇氣會比想象中的要多。

那份堅決。讓人的心發疼。

蘇維溪低垂了頭,他的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他沒有答案。

如此的可笑。

埋首在膝蓋,讓人再也看不清楚表情。也是她此刻無法去看清的。

“小言……”聲音發緊,喉嚨發疼。

她不想再繼續,想要離開。可是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她抬起的腳停在了原地。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剛才的興奮和期盼因為這個人而消失。

“我一直都錯了,對嗎?”

顫抖著,那股壓抑的氣息對著站在那裏的女孩撲麵而去。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不該沒有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之前選擇了逃避,是我讓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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