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夕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沒有等到想說什麼,尖牙就已經刺破了皮膚。
身體裏的血液在不斷的流失著。
甘美的味道,緩緩的流過喉間,似乎好像早就已經渴望著這樣的滋潤。
這感覺是如此的美好,讓女孩幾乎要忘記這不是血液,而是瓊漿。
藍夕的臉色越來越差,甚至有些灰敗。直到女孩停止依舊沒有恢複過來。
“你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要死了一樣。”
緩緩的舔舐著那個傷口,童欣言看著一臉灰敗的人,這個在這個城堡裏唯一的主人,一個強大的存在,可是現在卻虛弱得連她都能夠殺死。
藍夕唇邊浮現了一抹笑容:“我也從未想過有這樣的一天。”
“其實你應該知道的,我隻要吸食鮮血就能夠離開,即便不是你的血也可以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童欣言站起身看著那個已經消失的傷口,有些看不懂這個人。
“不知道,隻是不希望你以後也需要靠著鮮血為食,你不會喜歡的,不是嗎?”
藍夕微笑,在唇邊的笑顯得那樣的虛弱。
“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做的,何必呢,你想要得到的妖珠根本就從我身上拿不走,做到今天這樣真的就不後悔嗎?你想要的也不僅僅隻是這些而已?”
這個人有著野心,因為孤寂,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填補那塊空白,所以隻能夠用野心填滿,而現在似乎離他原本的目標太遠太遠。
藍夕轉眸看著這個女孩,變了許多,卻依舊還是那個童欣言。
“或許我隻是希望你的血液裏也流動著我的血液,這樣也是一種滿足。從我這麼決定開始就是這樣想的,既然得不到想要的,那麼就幫你達成好了,省得兩邊都落空了,你說是嗎?”
女孩沉默了,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許久之後露出了一抹笑容。
淺淺的,帶著暖暖的味道。
“我送你回去睡覺吧。”
輕輕的將床上的人背在了背上。
心中有些五味雜陳,該感謝這樣的變化嗎?這樣的動作做得這樣的輕而易舉。
“你這樣別人會笑話我的。”
藍夕有些好笑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態,竟然被一個女孩背著走。
“你現在沒有說不的權利。你的身體根本就無法行動,讓我背你你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冷冷的說著,完全的不容拒絕。
“嗬嗬。”
傻笑一聲。
別樣的體會,在這個女孩的身上都體會到了。
“那一會兒等我睡著了再走,好嗎?”
“好。”
“醒了之後我去看你們,好嗎?”
“好。”
童欣言沒有拒絕,這個背上的人做錯了什麼嗎?其實最初也不過是在依照著自己的步伐在走,可惜卻什麼也沒有得到,隻是拆散了她和弱水。
弱水,心中暗暗的念著,她一定會找到他的。
第二天,沒有任何人的送行,童欣言看到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蘇維溪,提著一個行李箱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我們回家吧。”輕輕的說。
卻看到了身旁的人身體輕顫。
“恩,回家。”
這一段時間讓蘇維溪很煎熬,即便是五年了在聽到那些話卻依舊無法釋懷。
兩人沒有在說話,一起坐上了車,離開了這個居住了五年的古堡。
回眸,看向了那個因為自己再次沉睡的人。
藍夕,再見,謝謝你。
直到坐上飛機的那一刻,童欣言依舊覺得這一切都像在夢裏一樣,看向坐在身邊的阿溪,似乎也和自己一樣的吧,無法接受,卻也無法改變。
“回去了你打算回家嗎?”
他們的長相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停止了生長,依舊是高中生的樣子。少女的容貌,卻開始有顆蒼老的心。
蘇維溪苦笑著搖了搖頭。
“藍夕在那邊有房子,你要和我一起去嗎?還是你希望先回去看看?”
童欣言點點頭:“我想回去看看,四處走走,雖然五年,但是應該慶幸我們不是小孩子,隻需要化化妝依舊稍微改變一下還是能夠讓人看不出來的。”
她想去那些懷念的地方看看,或許在某一處,弱水就在那裏等著她呢?
她這樣期盼著。
“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就來找我。”
蘇維溪微笑著說。這個微笑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的微笑,隻是依舊少了曾經的溫煦和陽光。
“謝謝,我會的。”
他醒來的第一個吸血的人就是她,所以無論他們相距多遠都會有奇怪的感應。
命運就是這樣的讓不相幹的人糾纏在了一起,再也無法分得清楚是緣還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