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漸有些消散的紅霧,似乎從童欣言醒來之後弱水的瘋狂減弱了不少,這樣下去他們能夠逃離的可能就越來越大了。
“小言,我放開了你,就等於你要放棄蘇維溪的命,你自己選擇。”
陰冷的聲音仿佛一把冰刀,讓童欣言不再有任何的動作,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心,仿佛被什麼灼燒一樣,這要怎麼選擇?
視線在兩個人之間遊移著,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要再一次麵對這樣的選擇。如果她選擇蘇維溪,這一刻的弱水是不是會奔潰,可如果選擇弱水,那麼她以後的日子是不是都將要活在內疚和懊悔之中。
藍夕的手已經放開了。
童欣言卻感覺有隻更大力的手拉緊了她,讓她無法再往前一步。
視線在焦灼著。
灼熱的空氣開始退散。
在這一刻似乎染上了一抹蒼涼。
心,無法繼續忽視,卻也無法向前。
僵持在這一刻。
弱水等待著。
可是每多等一秒,那已經褪去的疼痛就又回來了,一點一點的開始侵染。
手早已緊握成了拳。
用盡了力氣。
那些話,在他的腦海中翻騰。
他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她,而現在是她給他一個答案的時候。
選擇他,還是蘇維溪。
“弱水,你走吧。”
顫抖的說出這句話,似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氣。
她最終都是自私的,自私的無法去看到蘇維溪因為自己而消失在這個世界,所以她殘忍的做出了這個選擇。
頃刻之間,血霧散去。
弱水的臉變得慘白,血色也漸漸從眼底褪去。換上的是從未有過的冰涼。
他等待了那麼久最後卻隻得到了一個這樣的答案。
剛才的那份期待和欣喜好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又有可能不過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做夢,他以為自己得到,結果才會輸得這樣的慘。
望向那個對他如此殘忍的女孩,他多想問問她。
為什麼?
走?走去哪裏?
沒有她的地方是不是在哪裏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難道這一切她都不知道嗎?
這段時間給他的又是什麼?是一個笑話,還是她對自己的憐憫?
無盡的冷寂,看不到任何的盡頭。
“這,就是你的選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唯一清楚的就是他的心已經冰涼,再也感受不到焦灼和疼痛。
一片的空寂籠罩了他整。
那原本的紅,從紅綢上消失,漸漸的淡去。
一片的慘白,仿佛他的世界沒有了色彩。
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是什麼,他已經無法去思考,他聽到的就是那一句,你走吧。所有的熱情都是因為他而存在,在這一刻卻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熱情都已經全部用光了。
冰冷的水澆熄了。
剩下的還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原本以為他的心可以因為他而活過來,這一刻才發現是這麼的錯,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童欣言想要回答,可是喉嚨幹澀得讓她想要吐出來,緊繃得好像被什麼撕裂了一般,讓她再也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弱水這樣是應該的,是對她的懲罰。
是她,毀掉了這一切。
淚水肆意,淋濕了自己的心,卻無法去喚回他的期盼。
左影思在一旁呼吸緊迫得快要停止,烈焰變成了一片慘白,那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但是他卻是第一次看到了一個妖精的神情。
因為情而變異。
這太不可思議,也太過殘忍。
需要忍受怎樣的痛苦才讓他做出了這樣的改變。
看著這女孩,那眼睛似乎成了水閘,肆意的滑落。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些不忍,原本的愛情因為一個外人的欲念而變得支離破碎。
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了,原本的慘白在一點點的變黑,墨黑的顏色沾染了那慘白。很快,肆無忌憚的肆虐。
陰冷的空氣頃刻間籠罩在了四周,似乎將這一切都吞噬掉。
“既然是這樣,我要離開,也會要帶著你一起的。”
鬼魅般的魅惑笑容,讓在場的幾人心間都是一顫。
童欣言的淚水停止了,呆呆的看著那個鬼魅的笑容,仿佛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人。
她笑了,弱水不會走了,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
弱水的笑容是那麼的好看,就好像他們第一次見到的一樣。
可是,很快,她就開始發現弱水和曾經的弱水不一樣了。這一切是她高興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