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是個巫婆的咒語,在蠱惑,誘惑著心底的那個惡魔。
弱水就這麼癡癡的看著兩個踏進宴會場的人,他緊緊的牽著她,她臉上露出的是柔美而溫暖的笑容,讓在場的人都要忍不住心底反思曾沾染過的汙穢。
“舍不得,舍不得又要如何?”
這句話是問誰呢,他不知道,可是卻清楚的知道他心底有的是無奈的深淵,沒有人能夠解,而能夠解的那個人卻已經給她打了一個死結。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兩個人身上,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喜歡的,至少蘇家的掌權人眼中閃過的是濃濃的不悅。
見到那兩個人緩緩走來,眼中的陰沉卻絲毫沒有消失。
“叔叔,我來了。”
蘇維溪溫煦的笑著,眼中是堅定得讓人無法撩撥的意誌,而手緊緊的握著身邊的女孩。今晚在這裏她就是他心目中唯一的主角。
“嗬嗬,好,來了就好。走,和我去見見你的那些世伯,那幾個小丫頭一直都朝著要見你呢。”
溫和如慈父的生意微笑著,隻是那眼神帶著冰冷與寒光,直直的看著蘇維溪身邊的女孩,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也妄想進他蘇家,以為這樣就能夠攀上枝頭成鳳凰,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童欣言被這樣的目光看得難受,隻能夠一個勁的抓緊身邊的人,想要獲得溫暖和力量,眼睛堅定的看著那雙冰寒的眼睛,這是她給阿溪的諾言,要勇敢,要和他一起。可是從踏進宴會場的那一刻她就是開始緊張,在這樣的眼神下緊張更是腳都有些發軟。
蘇維溪因為叔叔蘇英倫的無視感到很不高興,眼眸變得深沉,他答應他們願意接受家族的事業,並不代表他們能夠將他的婚姻都視作籌碼,即便這是一貫的作風,但是從他這裏開始,他會徹底的毀掉這樣的籌碼。
“叔叔,這位是我喜歡的人,也將會是我未來的妻子,童欣言。”
語氣溫和,卻鏗鏘有力。
隻是聲音不大,所以並沒有太多的人聽到,唯一的遺憾是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令人窒息。
童欣言有些驚訝,原本的緊張也得到了稍微的化解,有些驚訝的看著身邊的人,但是也不能忘記該有的禮貌。
“叔叔好,我是童欣言。”微笑著自我介紹,可是笑容在看到中年男子陰霾的臉之後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原來你就是讓他轉班的那個同學,你好,今天希望你能夠在這裏玩得高興,不介意叔叔將阿溪帶走幾分鍾吧。”
蘇英倫微笑著,臉上又開始恢複了慈父般的模樣。這樣的轉變讓麵前的幾個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童欣言明白這個是什麼樣的宴會,她不能夠拒絕,蘇維溪即便是想要拒絕也無法,因為他無法估計是不是一會兒他的這位叔叔會給小言更多的難堪,他可以帶著她離開,可是那不是理智的做法,要維護她的同時保證以後的事情能夠繼續下去。
“小言,我去去就來,你先到一邊坐一會兒,好嗎?”
溫和的話語中帶著無限的歉意。
“好啦,阿溪,你放心,小言我會幫你照顧的。”
中年男子身旁始終都沒有怎麼出聲的高貴女人在丈夫的示意下出聲了,她很明白丈夫要她做的事情是什麼,雖然她連接觸這樣的平民女都沒有興趣,隻不過是一個認不清楚身份的黃毛丫頭罷了。
但是蘇維溪卻沒有任何的動作,依舊隻是等待著小言的答案,小言說不去,他必然不會去。可是在這一刻他的推說想要依靠童欣言給他一個拒絕的借口卻是不可能的。
童欣言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去吧,我去邊上坐著,等你回來。”
這句話似乎在拉開他們兩人之間的分水嶺,似乎就是在這一刻所有的勇氣都將要做一個終結,以另外一種悲痛的方式為他們的相愛畫上一個符號。
蘇維溪的心中有失望,或許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失望,他無法拒絕家族的安排,以為不夠的強大真正的牽著她的手走進這裏,就像筱雨所說的,他沒有考慮得周全。
太過年輕本身不是錯,錯的是在這個年輕的時候相遇了,相愛了,把本不該讓它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這就是錯。
一步錯了,便是所有錯,所有痛的開始。
“來,你叫小言是嗎?和阿姨過去聊聊天好嗎?”溫和的語調一如慈母,可是那雙精明的眼睛裏卻是帶著算計的,她知道這個女孩踏進這裏最為欠缺的是什麼,她承認,眼前的這個女孩很美麗,可是這樣的美麗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就是錯,她美麗在讓所有的人身上出現了汙穢,所以這樣的美麗注定要被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