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抑怒吼聲從教室傳來,是童欣言無比熟悉的聲音。
弱水在生氣走進教室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在座位上焦躁不安,惹得身旁坐著的人都一陣惶恐,但是側耳細聽,竟然會聽到那蘇維溪坦然的表白,很幹脆的把自己推到了一個童欣言再也看不到的角落。
這話讓周圍的人紛紛低頭,莫非到極限了,竟然這樣吼,絲毫不覺得讓這麼多人看戲會是件丟人的事情。
聽到這呆著寒意的怒吼聲,童欣言驚醒,不再看蘇維溪,垂頭有些茫然,卻快步的走進了教室。
見女孩又縮回去的蘇維溪微微皺了下眉,卻也隻能無奈的跟上去,剛才的那一刻,他的內心是激動的,他感覺得到她在開始動搖,似乎就要答應下來,但是卻被弱水冷冰冰的聲音給破壞掉了。
一走進教室,張麗麗就在弱水狠瞪之下走上講台上宣布著大合唱要準備的事宜,什麼時候練習,高聲部和低聲部的人員名單也列出來了。而伴奏也已經選好了,就是弱水和童欣言。
弱水的怒火在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教室裏的時候消失了。
而張麗麗在講台上也宣布完了,在弱水那一聲冷冰冰的喊聲之後原本人都要顫抖了,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但是這會兒似乎又緩和了,心裏這才安定了下來。
“喂,他們剛才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衛筱雨看著那一前一後走進來的人心中有些好奇,這可是少見的,原本弱水的心情應該是蠻好的,這會兒卻可以比得上南極的冰山了。剛才的那句怒吼更是出人意表,誰能想得到這人精致的臉平時高貴得讓人不敢接近,這會兒算是低俗得跟普通人一樣了。
“哎,一言難盡啊,放心,這戰火少不了多久的,不就是苦了我們這些身邊的人。”
閻玉溪微笑著歎息,說出的話讓人覺得有些神神叨叨。
衛筱雨又看看蘇維溪和弱水的表情,今天莫非是平局,看著兩個人,加上童欣言,三個人的麵色似乎都不太好,感情的事情果然複雜。可是腦海中卻猛然間浮現了南軒那日的表情,不由得微微皺眉,隨即臉色變得更加冰冷了幾分。
對於身旁的人突如其來散發出來的冷意,閻玉溪有些莫名,又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這個奇奇怪怪的,哎。真是搞不懂了,也不知道以後到底會怎麼樣,她看著這三個人的糾結情感都可以出本書了,關鍵是當事人一點這個自覺也沒有,似乎心底還在搖擺不定,下不定主意到底是站在誰的身邊比較好。或許是對弱水的感情根本就無法讓現在的這個她正式。
相對無言的沉默在幾個人之間蔓延著。上課也依舊沒有任何的轉變。原本因為校慶的事情興奮的人因為班上的這幾個大神變得這樣的詭異而沒法開心起來,那壓抑的氣氛充滿了焦灼感,仿佛要將人烤著一樣,也不明白這幾個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那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會讓人覺得害怕,想要遠離。
沉默讓童欣言的心也因為這些事情而變得更加的煩亂了,她無法明白單純的自己竟然會走到這樣的一步,一邊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一邊又覺得這個事情變得有些神奇。
一整天下來渾渾噩噩的,而那幾個人也沒有再繼續生出任何的事端來,好像一切就這樣靜止了下來。
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得到一份安寧。
晚上的晚自習都要用來練歌,除了要合奏的兩個人之外班上的人都是要參加的,當然身為主辦人的蘇維溪是排除在外的。
而童欣言麵對弱水的時候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尷尬,更多是因為早上的事情沒有很好的做出處理。
下學之後,童欣言默默無聲的跟在一聲不吭的弱水身後,小心翼翼的偷瞄著弱水的表情,卻發現他的臉柔和得很,掛著微笑,可是這笑似乎與平常又很不一樣,像是被人鑲上的一塊麵具一般。
“你在生氣?”
弱弱的聲音小心翼翼。沒有人會去懷疑這個說話的人現在心中是多麼的忐忑。
童欣言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可是她的不安卻沒有讓弱水產生半點變化,由著時間一點點的拉長依舊沒有變化,幾乎要讓她以為剛才她說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到。
無聲了,失落在童欣言的心底蔓延,這會兒似乎比以前他對著自己生氣還要來得難受,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直到走到家門口,弱水才停下了腳步看向身旁的女孩。
“沒有生氣,隻是忽然發覺自己所求得太多了。”
有些冷淡的說完,弱水走到了另外一個房子門前拉開門,然後關上門,直接無視了童欣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