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不是應該憤怒,應該生氣的嗎?為什麼站在這個人的麵前還要這樣的害怕,她應該理直氣壯的才對。
有些顫抖的抬起眼,強迫自己看著那個妖嬈得跟妖精一樣的男子:“我什麼也沒有做,你知道昨天把我扔在那裏我遇到了什麼事情嗎?如果不是他,我今天根本就回不來了。”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心中的恐懼竟然被憤怒一點點的開始填滿,似乎經曆了那樣的事情這眼前的這個人也沒有那麼可怕了。是眼前的這個人讓她遭遇了那樣的恐懼,如果不是她,現在她還不隻不過是個單純的高中生而已。
聽到這些憤怒的質問,閻弱水的眼睛變得暗沉,陰鬱得有些嚇人。
“你希望我怎麼補償你?”
久久,這句話回蕩在客廳裏。
童欣言有些傻住,這跟她想象的不一樣,這個人隻會暴虐恐嚇她,不會這樣說話的。
“你是什麼意思?”
她無法猜測出這個人的想法,也不想猜。
“除了讓我離開,其他的事情隻要我能夠做到的你都可以提,我都會滿足你。”
弱水忍著心中的鬱悶緩緩的說,看著女孩的眼神變得越發的嚇人,那眼中就好像在說隻要她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那等待她的就是她意想不到的懲罰。
童欣言的眼中有驚訝,那點點的憤怒開始一點點的從她的身體裏抽離。
“包括以後你都不會像那天那樣對我,不會像之前那樣嚇我嗎?”
聲音很輕,卻在這安靜的客廳裏顯得極為的清晰,她幾乎都快要停住呼吸等待這個人的答案。
聽到這個話閻弱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女孩,一步比一步緩慢。
“你說我那天那樣對你,是什麼樣子的?之前我嚇過你了嗎?”
極為無辜的看著女孩,似乎之前的那些事情他一件也沒有坐過。
童欣言愣愣的看著那個緩緩走近的人,他上前一步,她退一步,直到無處可退,睜大眼睛帶著恐懼看著眼前的男子,眼中不自覺的微微有些濕潤,讓雙眸染上了一絲絲的霧氣。身子緊繃著,兩隻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垂在兩邊像是被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
眼前的這個人總是能夠她感覺到害怕,恐懼。那涼絲絲的感覺就好像是地獄蔓延出來的陰冷之氣。
而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微薄。
“你別過來,別……”
閻弱水聽到這樣的話,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灼燒一樣,那麼的火熱,那麼的疼,雙手不受控製的握住了女孩的肩膀,讓她避無可避。眼神變得極為的幽深,裏麵透著難以理解的複雜情緒。
“你在害怕我?”
不再是柔和得潤進人心底的身影,而是低沉得仿佛從某個暗處經過很長時間的掙紮而破土而出的種子。
童欣言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腦袋裏一片混亂,混亂之後又漸漸變成了空白,呼吸變得很輕,很輕,她害怕他,這還需要問嗎?
突然童欣言笑了,笑得諷刺無比,那如霧一樣的眼一顆凝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顆淚水,緩緩的滑出了眼眶。與那唇角的笑和在一起透著一股別樣的意味,沒有了恐懼,沒有了害怕,變得有些荒蕪,有些空洞,是害怕恐懼到了極致之後的荒蕪。
弱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表情,那麼的複雜的情緒竟在這個女孩的臉上出現,這樣的樣子讓他討厭,他寧願她害怕的看著她,也不願意是這笑著的樣子,不像是在笑,不像是在哭,他無法理解這樣複雜的情感,心中越發的難受,隻能變成一種憤恨,一種他不理解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