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了一下,隨口回道,“很有意境。”
她的笑容裏立即有些得意之色,指了指自已,“這是我前年畫的。”說完,有些喜悅的低喃道,“想不到他還保留著。”
我吃了一驚,什麼?這副畫是她畫的?她是畫家?腦子混亂之中,我出聲道,“我現在打個電話給池漠風,讓他回來。”
莫娜卻搖搖頭,“不用了,他忙起來會很忙,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你叫許然,我們都是兩個字的名字耶!”
我擠出一抹笑意回應了一下,麵對著這位突然出現的女人,我不知道如何去按撫自已那顆跳亂的心,這到底是什麼?欺騙?難道池漠風這兩天對我的甜言蜜語全部都是慌言?難道他說喜歡我,那隻是一個哄我開心的說辭?難道昨晚他在我耳畔低喃,今早一早起來給我熬粥是我的錯覺?難道我自認為擁有了幸福隻是一個假相?猝不及防的,我腦子裏轟地一下像是某種堅硬的東西被重重擊得粉碎,震得我一陣暈眩。
見我沒有說話,她突然走到我麵前,好奇的盯著我,“你真得是風的朋友嗎?”
我苦笑一聲,搖頭道,“我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一開始以為他又新請了保姆,可你這麼年輕,一定不是,你跟風是很要好的朋友嗎?”莫娜一句又一句看似無意的問話,聽在我耳中,卻句句似刀。
心,倏地抽緊……
好痛好痛……
“你要喝茶嗎?”我開口問她。
她眨了眨眼,一臉天真的模樣,渾身散發著藝術界人獨有的童真模樣,不可否認,眼前的女孩很可愛,她的年紀大概和我差不多,或許比我要小,她抿唇想了想,“咖啡可以嗎?”
我搖搖頭,“可能不行,我隻能泡茶。”說完,我將吊著的右臂給她看了一眼。
她立即驚訝的望著我,“哇,你受傷了耶!”
傷得何止是身體?我在心底苦笑,臉上卻不介意的搖搖頭,“小傷。”
“算了,還是不用了,我自已來就可以了。”她同情的望我一眼,抿著唇,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風的咖啡是不是還放在那裏呢?”說完,走進了廚房,看著她熟悉這房間裏的一切,我隻感無形的恐懼罩在心口,我衝到沙發旁邊,伸手抓起電話拔通了池漠風的電話,不管如何,我希望他回來說清楚,如果這真得隻是一個慌言,我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怎麼?想我了?”那頭傳來池漠風低沉的嗓音。
我埂著嗓音,難於抑製的怒意與痛苦,“是啊!不但我想你,還有你的女朋友也想你了,趕緊回來吧!”
“什麼啊?”那頭傳來他疑惑的尋問聲。
我突然不想跟他說這麼多,淡淡道,“你家來客了,一個叫莫娜的漂亮女孩。”說完,我便掛了,回頭,隻見莫娜攪畔著咖啡走過來,見我放下電話,她好奇道,“是給風打電話了嗎?”
“嗯,他說他馬上就回來。”我平靜的出聲,這個時候,我出奇的冷靜,連我自已都驚訝自已為什麼這樣平靜,可我更知道,維持這種平靜,需要怎樣的努力。
莫娜似乎也是一個不太愛講話的人,可以從她時不時微抑的眼神裏,看出她是一個比較優越高傲的人,她站起身,一遍一遍的看著牆上的壁畫,仿佛在回味著什麼,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我想這一副畫麵也別提有多諷刺。
在等待的四十多分鍾裏,她隻是說了幾句話,關於這裏天氣的問題,我認真的回答了她,直到我的身後傳來了車聲,透過玻璃窗,我看見池漠風的車奔馳進來,同時,看到莫娜臉上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她放下咖啡杯,像隻快樂的鳥兒一般飛出了門,在我眼前,她飛進了剛剛下車的池漠風的懷裏,我深呼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起身上樓,幹什麼?我想收拾衣服離開。
剛上到一半,身後傳來一句呼喚聲,“許然。”
我站在樓梯上,看著樓下池漠風那複雜的神情,一時說不出話來,就連責問也埂在了喉嚨裏,我感覺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不說話,轉身繼續上樓,卻在進門之後,身後傳來一聲甩門聲,池漠風氣急的衝了進來,扔下一句話,“你不要誤會,她不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