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塞外,九月風吹。
荒蕪小鎮,落日西斜。
鎮子裏一間石屋中,滿身土灰的紀雲費力的掀起地上的石板,用一旁的木棍撐住了石板,隨後縱身跳進了下麵的地窖,用力一拉纏在木棍上的繩索,石板砰的一聲蓋住了地窖,濺起了陣陣飛灰。
也就在這時,鎮子的入口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隨著馬蹄聲的接近,一支數十人的馬隊衝進了鎮子,為首一人扛著大刀,微胖的身子托著一顆圓圓的頭,光著膀子,臉上一陣淫笑。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你你去這邊。記住,男的全殺了,女的留活口。”
沒有人反駁胖子,所有人紛紛下了馬,提著大刀鐵棒挨家挨戶的搜了起來。直搜了半晌,沒有找到一個人。
“寨主,這有一個土屋,灶裏還是熱的。”一名小廝跑到了胖子麵前,伸手指著鎮子裏的一個方向。
“帶我去看看。”胖子變了臉色,扛著大刀從馬上跳了下來,朝著小廝來的方向大步走去,小廝見胖子邁步,快走了幾步在前麵帶路,未過多時便到了所說的土屋前。胖子挺著肚子看了看,一腳蹬開了木屋的門,提著大刀進了屋子。
屋子裏很小,小到胖子轉了個圈就能確定這屋子沒人了,挨著土牆最裏麵有一個簡易的灶,胖子幾步走了過去,正看到幾根未燒完的木頭,伸手摸了一下,木頭是濕的。拿在手邊聞了聞,胖子大罵起來。
“都給我找!娘的竟然讓老子聞尿!”
胖子的吼聲從土屋中傳了出去,嚇得幾名跟過來的小廝飛一般的跑了出去,再次仔細的對鎮子的每一間屋子搜尋起來,過了一排土屋,兩個小廝推開了紀雲所在的石屋。
“這地上怎麼有塊石板?”一名小廝走了過來,提著鐵棍在石板上敲了敲。
“空的。”另一名小廝快走了幾步,握緊了手中的刀。
“掀開看看。”兩名小廝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一人彎腰用力掀起了石板,漏出了下麵的地窖。另一名小廝立即伸頭看向地窖裏麵,一陣土腥味湧了上來,地窖裏麵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小廝搖了搖頭,另一人鬆開了手,石板又重重的落了下來,蓋住了地窖。
“去下一個屋子吧。”掀石板的小廝撿起了地上的鐵棍,朝門外走去。另一人回頭看了看石板,跟在了後麵。
就在二人走出石屋的一霎,地窖裏的泥牆一陣晃動,一塊人形的泥巴動了動,漏出了紀雲的臉。
“呼。”
紀雲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一邊撥弄著身上的泥土一邊從泥牆上拿出纏著繩子的木棍。
側耳聽著地窖外麵的聲音,確認兩人已經走遠之後,紀雲才用力將木棍插在地窖的牆上,伸手試了試木棍的承受力度,才抓著木棍根部向上爬去。
另一隻手在黏土中撓了一陣,才在土牆上撓出了一個孔洞,雙臂一用力,紀雲站在了木棍上,一腳踩著木棍,一腳伸進泥洞中。深吸了一口氣,如一個猴子般淩空跳起,雙手抓住了地窖口的木條,騰出一隻手將身上繩索的一端掛在了一塊突出的木樁上。
至繩索穩固,紀雲方挨著地窖口的位置大口喘了幾下,側耳聽了聽外麵的聲音,紀雲又順著繩子蕩了下去。
…………
石屋外另一條街上,胖子土匪正扛著大刀來回的走著,數十名小廝牽馬站在身後,至幾名搜索房子的小廝趕回時,胖子已是走了五十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