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勝男的口氣裏帶著難以明狀的複雜情愫,說解氣不是,說感慨也算不上,還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男女兩係羅家爭來鬥去,到頭來居然落得這樣的解決,男係羅家總算還有天運財團勉強支撐著,不過也僅僅剩下畢勝男獨自控股掌控的一大部分;女係羅家因為內鬥耗空了一切,直接被人蠶食,好大一塊肥肉便宜了天下強能集團,最後占便宜的竟然是湯天曄那個家夥。
尹子魚怔了一下,周圍的鼓點刺得他耳朵生疼,腦子裏立刻閃現出了湯天曄那廝驕傲可憎的形象。撇了撇嘴:“那家夥滿腦子都是漿糊,怎麼可能想出這種計策來?而且他不怕羅洛婉和羅小琳的報複?”
畢勝男:“我聽那邊的人說,湯天曄好像得到了個什麼軍師,這幾天一直在努力給他出謀劃策挽救天下強能的頹勢。這個計策應該就是那軍師做出來的。”
尹子魚冷哂:“屁的軍師,對湯家的內外局勢看不真切就妄下決定,這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你以為周圍那麼多的大集團放著這麼快肥肉沒人動都是弱智?這事放著不用管,羅家大小兩個巫婆可不是假把式,湯天曄吃了多少早晚都會乖乖吐出來。”
說到這裏尹子魚這才發覺畢勝男嗓音有點沙啞,像是哭過似的,急忙問了句:“怎麼了?哭了?”
“是啊,某人超級惹人喜歡,我這種家境落魄又沒什麼背景的女人當然沒資格參與,回來後黯然神傷了好久,除了哭還有什麼辦法?”畢勝男放下手裏的酒杯,笑眯眯瞟了一眼旁邊的麥克風,故作幽怨的說了句。
可是話說出來又覺得真的委屈,竟然把麥克風給踢到地上,衝著電話裏嚶嚶哭起來。
尹子魚聽得手忙腳亂,苦笑道:“別哭啊,這事我也有點懵逼。總得給我點時間抖明白關係啊。”
“我不管,今晚來我這。要不老娘就死給你看!”畢勝男在厚絨絨的地板上翻了個身,朝著電話裏哈了口氣,故意做出哆嗦的聲音,“外麵好冷,賤人你來不來?不來就等著給老娘收屍吧!”
“去去去!等著。”尹子魚無語的掛了電話,隨手招呼過侍應生來丟下兩張票子,站起來準備離開。
剛從沙發裏邁步出來,兩個高大的影子突然攔在了他的麵前,鐵塔一樣的兩名壯漢冷笑著攔住尹子魚的去路,扭過頭看向後麵:“馬少,是這家夥嗎?”
尹子魚疑惑的抬起頭來,正好兩名壯漢讓開了去路,從他們後麵得意洋洋走過來一個年輕人,盯著尹子魚的眼神帶上了陰毒的味道,拍了拍兩個壯漢的肩膀冷道:“兩位兄弟,就是這孫子那天在荷香月樓把握打傷了,而且到現在為止老子都沒辦法碰女人。今天趕巧既然遇上了,就索性把之前的梁子給算清楚了。”
末了加了一句:“放心,這酒吧從上到下都是我的人,隨便你們放手施為,不會有事的。”
這家夥叫馬健,正是前幾天在荷香月樓把千千嚇得掉進水中,又妄圖染指眾美的那個年輕人。這小子的確有點來曆,是某個地產富商的私生子,母親那邊又跟當地的一些有背景的人各種牽扯,所以尋常人沒有敢怎麼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