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
尹子魚接過鑰匙，看了眼劉芸：“你的診所有資格證嗎？”
劉芸抿抿嘴，搖頭：“沒有。”
“怎麼不去辦一個？這樣偷偷摸摸不是長久之計。”
“我……我隻是曾經在醫院裏待過一段時間，沒有從醫資格證，沒辦法辦理……”劉芸頭低得更低。
這是她心頭的一個陰影，一直羞於對人提起的。原本想靠自己的本事自力更生，不依賴任何人，這是她尊嚴的依賴。可是這個依賴卻是違法的，讓她覺得特別諷刺。因此對這個問題十分敏感，穆蜒軒眾女也知道這一點，雖然擔心，卻始終不敢向她正麵提起。
這就是窮人的無奈，跟柳媽其實是一樣的，每天起早貪黑去出攤，還要跟城管衛生局等各個衙門的人周旋，他們也知道自己屬於被取締的範圍，但是沒有文化沒有背景，除了做這個也沒有可以維持生計的方法。
“那就別做這個了吧。”尹子魚突然笑著道，“我看你在那間小屋子，四周連個出去的門都沒有，萬一被衛生局藥監局之類的監察部門抓到了，你可是難以脫身。”
劉芸看了尹子魚一眼，心思敏感的她生怕在他眼中看到瞧不起的目光。雙目對視，劉芸嬌軀輕輕顫了下，那雙眸子裏的目光跟頭頂上的太陽一樣溫暖，讓她不敢對視。
滴滴——
這時候小巷子的拐角處傳來了一聲汽車鳴笛，一亮皮卡開了進來，後麵裝載著一個比車頭還高的貨倉。
來了！尹子魚眼尖，立刻看到了皮卡副駕駛上坐著的孟正大，頓時笑了笑對劉芸道：“芸姐啊，商量個事吧。”
劉芸好奇抬頭：“什麼事？”
“是這樣，不如你把診所撤了，換成個小賣部。就賣些小孩的零食衣服啥的，這樣也可以把經營許可證辦下來，幹什麼都放心。嗯……這周圍都是老小區，老人多，看娃娃的還真不少，生意應該挺不錯的。”
劉芸感激地看了尹子魚一眼，不過還是搖搖頭道：“我想過的，可是這需要成本投入，我現在……現在沒那麼多錢。”
“不用你出錢。”尹子魚沒讓劉芸繼續低頭自卑，而是笑著指著點頭哈腰走出來的孟正大道，“這位孟先生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是各種小食品的經營商，我負責給你聯係，讓他來發貨。這不，第一批的商品已經送到了。”
“好朋友”三個字說得很清晰，落到孟正大耳中則變成了另外的含義。
走到近處的孟正大就苦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我一轉眼就變成批發商了？你會拿我當朋友？不過他不敢質疑，隻是笑著對尹子魚道：“尹先生，這是第一批，後麵還有三車，您看我把東西卸到哪裏？”
尹子魚看了眼孟正大，想不到這家夥會這樣巴結自己，戲謔道：“孟科長，半小時前你還恨不得我被人扁成豬頭呢，怎麼現在這麼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