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又記起了曲非煙說過的傳說,如果當初那位工匠或者送殯者刻下的石牌能被野鼠帶出來,也說明雪頂天堂的地理位置應該不高,甚至是在地底。
琢磨了半天沒有明確的結論,索性把事情丟到一旁不想。尹子魚就是這樣的性格,想不通就去瞧瞧,冒險什麼的本來就是家常便飯。
而遠在深溝溝裏的尹罡出乎意料的用十幾分鍾的時間就磨出了幾缸豆花,然後收拾了一下東西,拿起了旱煙袋,出門跟雲娘打了個招呼:“我要出門幾天。”
雲娘嚇了一跳,急忙在圍巾上擦了擦手走過來,緊張的道:“又是小尹出事了嗎?這半年你出去的次數比之前五年都多。”
“這次不一樣,不是那小子的事,而是涉及整個江湖的大事。我不出去不行。”
尹罡交代了兩句,出門朝隔壁喊了一嗓子:“二驢蛋,騎你的摩托送我一程。”
“來了尹大爺。”二驢蛋子歡喜的從屋子裏推出一輛老舊摩托,這玩意兒是他小叔子從城裏帶來的,平時也用不著,幾乎成了他送尹罡外出的專用工具。
山民們都窮,寧可步行騎驢子也不願意坐鐵驢子,還好尹罡出手大方,每次出去都給他加滿整箱油,還給他幾張紅紅的票子,這比他幹幾個月瓦工強多了。
“娘,我也不想在這裏待了,學校裏還有好多事,我也可以做家教勤工儉學。讓我跟二驢蛋叔一起走吧。”
溫瀟從屋子裏追出來,身上穿著一件湖綠色的羽絨服,下麵是黑色緊身打底褲,配上一雙油光鋥亮的黑色靴子,穿著很是時髦。
這丫頭過去放假回家就會安靜的幫雲娘幹活,這次回來卻特別安不下心,總是嫌這嫌那,對這個落後的山溝溝也特別瞧不起,天天恨不得立刻能飛出去,更羞於來豆花店的客人們麵前拋頭露麵,每天都把自己悶在屋子裏看手機,叮叮當當的短消息不停響,不知道跟什麼人聊得火熱。
至於尹罡,溫瀟始終對他有種排斥,不是自己父親,卻天天住在一起。這種不合法的關係讓她很厭惡,有次偶爾提起來,被尹罡一句話懟得無力反駁:“像你們年輕人隨便同居,就不興我們老年人相濡以沫?問問你娘,這些年我照顧的他怎麼樣?問問你自己,生活費學費都是誰出的?看我不爽就當我是空氣,但人不能忘恩,恩將仇報就不是東西了。”
雲娘有點不舍,抓著女兒的手道:“孩子,還沒過十五呢,你這就著急走嗎?”
“你娘想你,一年回來一趟,該多陪陪母親。”尹罡當然明白溫瀟被外頭的花花世界影響,已經受不了小山溝溝原始質樸的生活了。
“你管不著,我就是要回去。在這邊浪費我的生命,我還有好多的事情好多的夢想要實現。”溫瀟情緒變得極其不耐,跺腳道,“反正我今天就要走。”
這時候他手機裏恰巧來了一條微信,被尹罡掃一眼看到了,瞳孔收縮了一下,淡淡對雲娘道,“孩子大了,想飛就讓他飛吧,有些事情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