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下來,就算不死,也差不多少,至少也失去了戰鬥的能力,無論如何,此刻,我為刀俎,人為魚肉。
肖華慶幸間,猛然心一寒,一股森然的氣息襲上心頭,渾身一個激靈,迭起一層疙瘩。幾乎是下意識的,肖華腳下一滑,往一邊偏去。下一刻,猛然一愕,看著自己的身體,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了。這一重,身形為之一頓。突兀,一道寒光乍現,在其愕然的目光下,大腿和上身一錯,分成兩半,滑落在地上。
肖華倒在地上,看著狂飆的血液,愣了片刻。回過神時,刹那間,從腰部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
這一聲嘶吼,阿鼻地獄傳來一般,恍如萬劍穿心一般的疼痛,直透雲霄。
一聲慘叫將發愣中的眾人驚醒,一片寂靜,看了一眼台上的肖華。一因痛楚,一因嘶吼,那張臉上青筋如龍,滿目猙獰,那脫離出去的雙腿在血泊中猶自登了一下。
咕~,喉嚨間一響,眾人看向子夜,滿臉忌憚。
楊錚凝目一視,細看之下,眼中一縮,身上也泛起一絲寒意。跟本能的關係,楊錚眼力比之通靈境也不差,他親眼所見,肖華身體斷裂之處,附著一層碎冰,那一層碎冰間,由一柄一柄小冰刀組成,密密麻麻的插在斷裂之處,形成以層碎冰,同時將其血止住,卻將腰斬的痛楚疊加了不止幾倍。
齊霽和徐墨眼中一凝,心中泛起一絲寒意,齊齊看向子夜,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簡艾麵有不忍之色,將紫月抱住,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決死台上,子夜右手持冰劍,站在肖華上身左邊幾步處。白發散開,無風自動,淩亂著,時而貼在臉上,時而掛在耳邊,瞳孔一片死灰。一身的氣息,冷漠,死寂。
諸水流和肖華的合擊之下,子夜被逼到了絕路,無論任何方位,任何舉動,皆躲避不過,生機被鎖,後路被斷,一擊之下,無所遁形。直至青蛇和血劍到了身前一尺處,每一個毛孔都感的到那滲人的陰寒和可怖的炙熱之際,子夜仍不得應付之法。
下一刻,青蛇撲身,那股炙熱之息叫人窒息。那一刻,青蛇離子夜不過一厘米。子夜背後一涼,看著撲來的青蛇,眼中卻一陣堅定,他堅信,那個終究會來的。
值此生死之際,一股熟悉的,久違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身形一震,瞬息間,瞳孔一變,死灰一片,死寂的氣息湧來,發束一鬆,白發飄散開去。同一時間,空中氣流一變,天地靈氣為之一陣雀躍。
一種掌握天地之感又襲來,子夜知道,這就是本能,生死之際,終究是激發了本能。通靈境之下,尚不能自主運用本能,隻有生死之際,才有可能被激發出來。
這樣的本能,子夜告訴了師靈萌,她謂之‘帝域’。
‘帝域’之內,任何天地靈氣,皆為臣子。子夜看著青蛇的目光一凝,青蛇猛然一頓,下一刻,猛然一散,掀起一片青色熱浪,繞過子夜,朝四麵八方湧去。
下一刻,子夜心中一動,忽然轉身,右手一揮,激射而來的血劍劍身一頓,子夜趁此機會身形一偏,血劍一擊落空。而後,血劍又來回飛梭,每一次,都被子夜用痛樣的方法避開。
直至肖華收回血劍之後,子夜也依舊按兵不動,如此,一直過了一盞茶時間。期間,子夜所思這血劍勢不可擋,其中代價定然不小,這時候,二人防備減少,而肖華應該最為虛弱,他應該最好下手。
身隨心動,而他也低估了‘帝域’,光是那運用天地靈氣去壓製敵人,已然逆天,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在帝域之中,他的靈力運轉速度和恢複快了近十倍,靈力的控製也精進幾倍。
一個十層疊勁,幾乎是一個瞬身,抵達肖華身前,順勢一劍揮去,寒光閃過,子夜和肖華身形一錯,下一刻,上下分身,成了兩半。劍身上寒氣被子夜所控,附在傷口上,止住不斷流出的血,不至於叫肖華身死,卻叫他生不如死。
從子夜被二人絕招夾擊,到此刻絕境反擊,一擊廢去一人,還不到半炷香時間。這一變故,叫眾人一邊驚歎,一邊脊背生寒,各自下定決心,輕易不可得罪子夜。
諸水流見此變故,神色一怔,隨後被肖華的慘叫驚醒,心中大驚,不進反退。身形一展,向後退去。一直退出數丈,才停下來,看向子夜,眼中一片怨毒之色。
子夜目光一轉,看向諸水流,將其眼底一片怨毒盡收眼底,冰劍一橫,眼中波瀾不驚,心底卻悄然湧出一股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