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第一次見到龍飛開始,秦天柱就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對龍飛恨不起來,也一點都不想傷害他,反倒是有一些好感,所以他現在有些為難。
一邊是自己的愛徒,另一邊是自己不想傷害的人物。
龍幫需要一個年輕人來掌管了,自從自己接管了龍幫以來,其實是沒有多少作為的,二十年前那場風波,更是讓龍幫差點四分五裂,雖然錯不在自己,秦天柱依然不想再繼續執掌龍幫了。
人老了,有許多的事情就沒有多少興趣。
而燕青與龍飛兩人一比較,不管是哪一方麵,龍飛都是最合適的接班人。
但,到時候燕青會有如何的反應呢?多年的希望一下子破滅了,他受得了這種打擊嗎?
溫室中的花朵!
想起燕青,秦天柱就是這麼認為的。
從小便接受最好的教育,自從自己收下這個幹兒子之後,更是沒有讓他受一點點傷害或委屈,做了多年的太子爺,哪裏受過什麼挫折?
失敗是一種鍛煉,可燕青缺少的正是這種鍛煉。
眉頭微微皺起,秦天柱輕聲道:“進來吧!”
像是從空氣中活生生蹦出來似的,一襲道袍的鬆鶴出現在秦天柱的麵前。
秦天柱一愣之後,趕緊跪拜在地上:“師傅!”
鬆鶴滿臉含笑,佛塵一揮,坐了下來,取出腰間的朱紅葫蘆,先猛灌了一口酒,這才有些疼愛的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秦天柱,然後緩緩的道:“起來吧。”
“是。”秦天柱這才敢站起來,然後乖乖的恭身站在鬆鶴的麵前,一句話也不敢說。
鬆鶴笑道:“我說過,我並不是你的師傅,我隻是指點了你一次而己,哪裏敢稱是你師傅,以後還是叫我道長我感覺比較合適一點。”
秦天柱卻恭敬的道:“師傅有傳功之德,又何必謙虛,一朝為師,終身為師,若不是師傅指點,弟子又哪裏能夠學會龍陽神功。”
“好了好了,坐下吧,我有話對你講。”鬆鶴有些無奈的搖搖手。
秦天柱這才坐下來,有些小心的道:“師傅有什麼吩咐?”
“你和龍飛這一戰是無法避免的,我知道你現在很為難,但我要告訴你,你明天絕不可以傷了他的性命,最好不要施展龍陽神功,否則你會遺憾終生!”鬆鶴道長淡淡的道。
秦天柱心裏一動:“師傅,難道說,龍飛跟我還有些淵源?”
“現在不能說,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告訴你的,這一切都是天意,命中注定的,我也不能更改,明天的事情會演變到何種地步,並不是我能控製得了的!”鬆鶴道長歎了一口氣。
“師傅--”秦天柱還想說什麼。
鬆鶴已經站了起來,身子一晃便原地消失。
“你不用再問了,一切隨緣。”
鬆鶴來也匆匆,卻也匆匆。
留下秦天柱呆呆的立在原地,思緒卻更是轉得飛快。
……
……
這是一條廢棄的公路。
兩條人影相距不過十米,迎麵站著。
都是長袍加身,與現代人的裝束完全是兩樣。
仔細一看,竟是鬆鶴道長和安倍浩明這一對生死冤家。
兩條人影什麼話也沒說,便猛的衝撞在了一起,一時天地變色,公路兩邊的荒草在瞬間被勁氣撕碎,飄散在空中,四處飛舞,方圓五十平方之內的東西都幾乎被這種強烈的勁氣撕碎。
兩人眨間鬥了數百招,卻完全又沒有一絲殺氣,招式凶猛,卻又像是互相在喂招一般。
兩人再次分開之時,頓時齊聲大笑起來。
“臭道士,看你武功最近進步太小啊,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可能你早就死了。”安倍浩明譏笑道。
鬆鶴道長也哈哈大笑:“安倍小兒,你就別吹牛了,你哪一次不是這麼說的,可你什麼時候能傷得到我啊?”
兩人又是一陣大笑。
“你這次也是來看熱鬧的?”鬆鶴笑道。
安倍浩明點點頭:“我想見識一下龍陽神功。”
鬆鶴道:“那你要失望了,這次估計你是看不到了。”
“我知道,你這個小氣鬼,咱們打了幾十年了,也不見你施展過一回。”安倍浩明有些怨幽的道。
一個冷顫,鬆鶴趕緊擺手:“得得得,別對我施展什麼幻術,你也知道,那對我沒有用,也就是忽悠忽悠小青年還差不多,說吧,現在咱們做什麼去?”
“做什麼?當然是去喝酒!”安倍浩明笑道。
“好,咱們喝酒。”鬆鶴也同意。
兩條人影,一晃之間,已然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