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晨收起畫卷，神情淡漠無比，仿似在看死人一般。
這種眼神，三人熟悉無比，正是每次殺人之後所流露，想到那些人臨死前的哀嚎，帶給他們的快感，此時齊齊打了個寒顫。
刀頭舔血如他們，早已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如此突然罷了，原來麵臨死亡是如此可怕。
雲中狐與雲中狼的目光，躲閃著瞟向雲中虎，似乎在交流著什麼。
“小畜生，有本事就衝虎爺來，老子要皺一下眉頭，就是烏龜養的！”
雲中虎麵色驟然一變，遂即喝罵道。
“不說嗎？”
黎晨冷笑，抬腳踩住雲中虎的腳踝，輕輕碾動。
哢嚓哢嚓！
令人牙酸的響聲，直如魔音般刺激著三人的心神，這雲中虎倒也算是個漢子，硬是沒有哼一聲。
隻不過看著他越來越慘白的臉色，那顆顆豆大的冷汗不斷滴落，仿似他們的心在滴血抽痛。
不是心疼雲中虎，而是想到一會這種劇痛就要降臨在自己身上，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一隻腳踩爛，換了另一隻腳，接連四肢，連帶著關節，沒有一處落下，雲中虎這壯碩的漢子，生生被踩成了一灘爛泥。
就算數次想要咬舌自盡，但都被黎晨擋下。
若非口中斷斷續續的悶哼，與微微起伏的胸口，真沒人會相信，這就是那叱吒數十載，令人聞風喪膽的雲中虎。
“下一個，是誰呢？不要想著咬舌自盡，我這裏可有最好的金瘡藥，止血絕對迅速。”
黎晨嗜血的目光緩緩掃過兩人。
這雲中虎性格暴虐，修為在三人中也是最高，之所以選他，就是因為他能抗。
折磨他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消磨他們的耐心，讓兩人有更長的時間作出選擇。
“我......啊！”
雲中狼剛要說話，卻見黎晨陡然閃到其近前，一把抓起他的手，生生扯下了一根手指。
啪嗒！
血淋淋的手指，被黎晨故意扔到了雲中狐身邊，幾滴兄弟的血漬落在臉上，帶著絲絲溫熱。
但雲中狐卻沒有感受到絲毫溫暖，仿似置身冰窖，深深的感受到，眼前這不過弱冠的少年，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冷血心腸。
不多時，雲中狼手掌乃至腳掌上的指頭都被捏碎扯下，整個成了血人，躺在那裏直哼哼。
“佩服，天雲十三盜不愧有著鐵血盜匪之稱，看來你也不打算說了？”
黎晨嘴角一裂，緩步走向身體直顫的雲中狐，心底冷血不已。
這雲中狐修為最低，心思最是靈透，這種人往往最是貪生怕死，所以才將他留在最後。
踏踏！
並不慢的腳步，仿似都踏在了他的心頭，每一次落下，都讓他心神急顫。
“我......我說！”
仿似用盡了力氣般，雲中狐雙眼無神驀然癱倒。
哇！
他這邊剛一答應，黎晨陡然俯身狂吐。
縱然早已打定主意要怎樣對待他們，而且見過死人，甚至親手殺過人，但如此對待同類還是頭一遭，身心上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被人冠以殘忍也好，冷血也罷，世上最親之人都已故去的黎晨，為了報仇，此刻縱然身化魔鬼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