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鬼很是憨厚,但是聽到這句話也是不由得咧嘴笑了:“我倒是聽過佛陀不殺生,可是佛陀也造殺孽,不然西天佛國外層層堆積的天魔骨,不成是它們被靈山感化自刎而亡?你血魘星殺不殺生,為何要叫血魘星殺?而且絕獸分化,並不是所有絕獸與絕印站在你這邊,倒是直麵混沌,你又如何?”
殺生,我自是不殺,可是我們這些東西,算是生靈?叛者碎印,僅此而已。
石楠鬼先是一怔,有笑意溢出。
天怒雄途、夜梟子、夜梟子出現了,站在對立麵。
石楠鬼、血魘星殺、黑湮、業火紅蓮、十字譴殺。
有蒼龍墜和星道文途作壁上觀。
那麼剩下的兩個呢,山守音和長樂未央又在哪處,不出來,是想跟那兩積年老鬼那般,權衡利弊再站隊嗎?這可不是讓人愉快的做法啊。
李墨白和狄魍又起爭端,圍繞究竟那些人該不該殺據理力爭,李墨白麵紅耳赤,狄魍臉色鐵青。
“罷罷罷,這千裏風雪,又有誰甘願冒著嚴寒來此送命掙那機緣,你,要好好的。”狄魍沒由來的煩躁,拂了拂袖子轉過頭去不再看她,這一路來殺了不少人,並沒有起到震懾效果,反而距離寒極峰越近,受到攻擊和埋伏的頻率越來越高,讓人不勝其煩。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畢竟是閻羅挑中的那人,籠在袖子裏的九龍血璽散發溫熱,皓玄天陽劍殺氣更盛,狄魍眉心豎目更加煩躁跳躍。
一切都是不詳的征兆。
“這麼說來,我們的通關文牒,城主大人還沒有送來啊。”狄魍抻了抻脖子伸懶腰,突然這個動作靜止。
下一個呼吸他的臉頰出現了極細的血痕,是利器所致。
李墨白有些不安的抽出狄魍背後的巨劍,風雪大作,並不能看清到底有沒有人在城牆上,也不能看清究竟有多少人在他們五丈開外,沙沙作響的是特製防滑靴在冰麵上踩過鬆軟雪層留下的細微動靜,狄魍閉上了眼睛,自然也就聽得更清晰。
“也許不是他的意思呢。”狄魍自然感受得到李墨白眸子裏噴出的怒火,隻得為未央宮裏那位皇帝陛下開口解釋一番,朱洹雖然是個粗野之人,但是也斷然不會做出出爾反爾、殺人奪寶的事情來。
不識字的人更要麵子,也更好麵子,更何況是已經位極九五的家夥。
可是,是不是他的意思,都是我們的麻煩啊。
墨白,退後。
連番血戰,扛著劍的小姑娘已經沒辦法再鏖戰一場,再血戰一天一夜。
李墨白皺著精致的鼻子,幾番掙紮以後還是慢慢退去,師兄說的,就要聽話。
“諸位,有何事,就一起說吧,不過我們趕時間,真的,很趕時間。”狄魍盤坐在地上微微點頭,他也沒有說謊,感受肌膚和魂魄慢慢剝落的那種感覺並不好受,所以他先出了手,右手按在了碧河城外大地上的冰層,金線在冰層上從他手背噴湧而出在冰麵衝起,並不很強的氣息回蕩。
是啊,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