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家不相信我說的,院方的話總該要相信的吧?再等兩天,也耽誤不了大家什麼。”劉建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對親屬們說道。
“放兩天就放兩天,不過該辦的事情咱們要著手辦了。海蓉這輩子都節省,這次我要多燒些紙錢給她。然後改請的和尚道士得請,就讓我為她盡盡心。她要真被院方救活了,我趕明敲鑼打鼓的送錦旗過來。要是不行,她路上也不至於買瓶水,搭個車的錢都沒有。”許海蓉的丈夫這幾天很是心力交瘁。往日家裏沒多少親戚來往,這一聽許海蓉因公殉職什麼的,拐彎抹角的親戚都來了。因公啊,公家得賠不少吧?家兒子要娶親,正好可以跟人開口借幾個花。反正親屬們都各有各的理由吧,無外乎都是娶親買房什麼的。
“對對對,和尚道士啥的我們幫忙請。”親屬們巴不得能幫上點忙。聞言立馬主動請纓道。你現在不幫人跑跑路,過幾天撫恤金啥的下來了,怎麼好意思找人開口呢?大家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如今的人,每做一件事,其實都是抱有目的性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用無緣無故的恨。大多數情況下,說穿了是愛還是恨,全在一個錢字上頭。
“南無...”等到了晚上,幾個油光滿麵的和尚打著飽嗝來到了太平房門口。嘴裏一陣陣嗡嗡,眼瞅著就嗡嗡到了半夜。親屬們都熬不住回去了,留在這裏招呼著這些個大師們的,隻剩下了許海蓉的丈夫一個人。煙,水,宵夜,他都一一給人準備好了。他不怕花錢,隻想著這幾個大師,念經的時候能夠虔誠一些。
“卿家如今處事成熟了!”一番酒席吃罷,我也就該領著許海蓉回家了。雙王說了,前因已消,後果自然也就可以改變一二。我與許海蓉離開之前,雙王伸手在我的肩頭拍著讚了一句。成熟,是在指我沒有追究包使君嫂娘的事情麼?好吧,成熟。反倒不如說我變得圓滑,懂得計較得失。成熟的代價,其實就是丟掉我們的本心。
“南無...”和尚們打著哈欠念著經,心裏頭還盤算著,這一場法事做完可以分潤多少錢。
“哢!”打水晶棺裏傳來了一聲細微的響動。夜深人靜的,這一聲哢,當時就把眾人的睡意給驅散得無影無蹤。
“哢!”眾和尚停下念經,抬頭朝水晶棺看去。就見水晶棺的棺材蓋子被人推開,棺材裏的女施主翻身而起。隨後睜眼直瞪瞪看著那些和尚們。許海蓉腦子有些發懵,她覺得自己仿佛睡了許久的樣子。
“詐...詐屍...”眾和尚扔了木魚鐃鈸什麼的,喊了一嗓子後拔腿就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