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是啥樣的,隻有當事人知道。新郎跟新娘進了屋,將房門鎖了個緊實。又把床下,各個犄角旮旯兒都檢查過一遍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感謝自己的父母和叔伯兄弟們,剛才死拉著村裏的那幾個老光棍一通死灌。要不然現在他們肯定要帶頭來占便宜,沒錯,就是占便宜。不過今天他們會用上一個很好的借口,鬧洞房。反正摸別人的老婆,怎麼地他們也不吃虧。回頭還會跟人議論一番,誰誰老婆的手感最好,誰誰的大什麼的。
“倒點水洗洗早點睡吧,今天一天累夠嗆。”新郎朱超揉著脖子對新娘李曉晴說道。屋子裏有暖瓶,洗臉盆什麼的放在屋角。雖然後屋有太陽能洗浴,可是這個點他們可不敢再開門出去。不然那幫子老光棍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不,是不會放過新娘。自己辛苦追來的老婆,憑啥讓那些個老泥腿子白摸?新郎朱超起身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朝外頭瞅了瞅心道。
早點睡這個詞兒,對於老夫老妻們來說或許僅僅就是代表了早點睡。可是在這新婚燕爾的新人們眼裏,可就代表了另外的一層意思。新娘白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然後端起盆倒了些水,躲在了床尾擦洗起來。雖然婚前已經那啥了,可今天畢竟是新婚,從此受法律保護,可以光明正大了不是?少時兩人先後擦洗過一番,這便相擁上床。扯滅了屋裏的燈後,一通悉悉索索,吱嘎吱嘎,嚶嚶嗯嗯過後方才雲收雨歇。
“媳婦,媳婦,幾點了?”昏沉沉的就那麼相擁著睡去。一覺醒來,朱超閉著眼摸索著問身邊的新娘問道。透過窗簾看去,外邊還是漆黑一片。以往可以睡懶覺,今天他卻是不敢。因為今天,他必須早早的帶著新媳婦,去給父母磕頭倒茶。這關係到新娘子在夫家的印象,他可不想讓父母覺得自己娶了一個懶媳婦回來。摸索了幾把,朱超隱約覺得有些不對。自己的媳婦,身子是什麼樣的他最清楚。以往摸上去珠圓玉潤的,今天怎麼就有些膈應呢?朱超打了個哈欠,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來,摁亮了屏幕就那麼一照。
身邊躺著的哪裏是自己的媳婦?分明就是一具泛黃的皮包骨。皮包骨的眼眶裏,還有黑褐色的蚯蚓不停地蠕動著。骷髏頭在手機光線的照亮下,顯得是那麼的駭人。朱超的手,此時正搭在骷髏架子的肋部,一條蜈蚣正從骷髏架子裏鑽出來,順著骨頭正朝他的手上爬過來。而新娘,卻是不見了蹤影。
“爹,媽...”朱超的父母為了兒子的婚事接連操勞不下半個月了,到昨天為止,兒子的婚事總算是功德圓滿了。老兩口將客人們都送走之後,連洗都沒洗就那麼躺下睡了。恍恍惚惚之中,朱超的父親就聽見自己的兒子在門外喊著。
“臭小子,磕頭的事情不急。”打了個哈欠,朱超的父母勾起身子對門外喊了一嗓子。急什麼呢?都累夠嗆,睡到啥時候算哪時候!喊完,他倒頭又準備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