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人進房了。您抬抬手,讓姨奶奶過了這關吧。”兩個下人抽打了一二十鞭,然後側臉過去一看,大奶奶已經回了房。手裏的鞭子緩了緩,他們對一旁監督著的丫鬟說道。他們心想著,這位虛報幾個數,自己個兒再少抽個幾鞭子,等大奶奶心頭的氣消了,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雖然挨了鞭子受了罪,養上半個月也就差不多好了。要是一板一眼的這麼打下去,沒準要打死人的。真到那時候,跟姨奶奶打死下人不同,不管是不是大奶奶強逼的。下人打死了姨奶奶,說到金鑾殿裏去也是個淩遲。
“哼,二十一,著實打!”下人不求情則罷,這一求情,當時就讓小丫鬟心懷不滿了。怎麼著?這是連下人都站她那邊兒去了還是怎麼地?這是想當大奶奶的節奏?你當了大奶奶,還有我的出頭之日麼?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小丫鬟不僅沒有高抬貴手,反而將音量提高了八度。這麼一來,兩個下人有心放水已是不可能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將力道再度放低了一些,一鞭子接一鞭子的往姨奶奶的身上抽去。
“馬勒戈壁的,這是想打死人還是怎麼地?特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換了哥,哥也不樂意去挨著你睡。醜不是你的錯,醜而無德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們敢不敢以德服人?”泉哥見姨奶奶已經是出的氣兒多,進的氣兒少了。心裏頭一時義憤填膺的走到大奶奶身前,指著她的鼻子就罵開了。可是罵完之後,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團空氣一般,人家壓根對自己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緊接著,泉哥就覺得自己的心裏一緊。不對呀,那女的...我怎麼為她抱起不平來了?泉哥想起了昨天晚上,這個女人想要弄死自己的事情來。一想到這個姨奶奶昨天晚上的那副樣子,他的呼吸頓時就急促了起來。柳叔,你把我害苦了。我頭也磕了,紙錢也燒了,這貌似蛋用沒有啊。泉哥一腦門子冷汗在那裏念叨著。
“認真打!”小丫鬟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此時的泉哥,再也顧不得去替古人擔憂了。他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從夢裏醒過來。可是盡管他心裏明白這是個夢,也很想從夢裏醒過來,但是卻始終離不開眼前的夢境。
“奈河千尺浪,苦海萬重波。若免生死輪回路,大眾虔誠念彌陀...”泉哥在原地跺腳轉了兩圈,忽然間想起了白天柳叔念叨的那幾句經文來。此時他也顧不得管用不管用了,張嘴就把這幾句自己還記得的經文給念了出來。
“謔...”經文念罷,泉哥就覺得自己的心髒猛地一抽,然後他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