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方進哈哈笑著,替老陳把煙點上後說道。
一路高鐵,汽車來回倒騰著,三天以後老陳跟著方進來到了公司駐外某個工程隊裏。這裏很是荒蕪,荒蕪到你有錢都花不出去。工程隊位於一片深山當中,山叫什麼,自己在哪裏,這些信息老陳完全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隊裏的工友們來自於全國各地。他們操著蹩腳的普通話,聚集過來跟方進打著招呼,並且用眼不停地打量著老陳。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老同事,老陳。今後就跟我們一起找飯吃了,人家初來乍到,大家多提攜提攜。早點把他教熟,我們也能早點多個幫手。晚上加菜,咱們歡迎一下老陳的加入。”方進雙手插在兜裏,看著眼前這群麵露狐疑又或者是不善的手下們說道。
“以前都幹過些嘛呀?”工程隊住的是軍用帳篷,帳篷分裏外兩層。在野外駐營的話,完全不擔心蛇蟲鼠蟻什麼的會爬進去。四個帳篷分東南西北紮在那裏,當間兒空出一片空地,也已經是被人整理得寸草不生十分平實。空地上放著幾個大木箱子充作桌子,上頭還有兩盞煤油燈,標尺和地圖。角落裏還有成桶的柴油單獨擺放在那裏,兩台柴油發電機則是安靜地躺在一旁。一個工友將老陳領進了帳篷,指了指靠門的那張行軍床示意他坐下,完了叼著煙問他道。
“以前啊,在廠子裏幹鉗工。這不是廠子不行了,想出來掙兩個錢麼。兄弟,你以前是幹嘛的?”老陳將行李放到床頭,完了拍打了兩下床鋪,坐到上頭問那個工友道。
“鉗工?我的媽咱們這兒還來了一個幹正經活兒的人嘿?”工友聞言很詫異的看了看老陳,一直到他確認老陳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之後,這才大笑著在那裏招呼著其他人道。
“你確定不是這個鉗工?”幾個工友走過來,當間一人伸手做著扒手的樣子問老陳。在他們那塊兒,也管扒手叫鉗工的。
“哪能呢,我這輩子都沒幹過那種事情。”老陳聞言連忙替自己辯解起來。他這半輩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一沒案底,二沒遲到早退了。
“我找老方談談去,這不是開玩笑麼?”問話的那人聞言冷笑一聲,完了嘴裏念叨著轉身就往方進住的帳篷走去。
“老方,你帶這麼個人來,是幾個意思?”走進了方進的帳篷,那人一屁股坐到行軍床上徑直問方進道。
“你急什麼老羅,帶個身家清白的人過來,總會有他的用處的。”方進低頭看著麵前的照片,然後逐一跟手邊的圖紙對照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