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有酸奶麼?喝完我好回家!”孩子腳步蹣跚著,一如多年前那般走到吳和平的身後,輕輕扯了扯他的外套又問道。
“你,你饒了我吧?明天我給你燒紙錢,要多少酸奶都能買得到。好不好?”吳和平看著手裏斷掉的鎖頭,回身啪一聲跪在孩子麵前哀求著他。
“叔叔,我要喝酸奶!”孩子伸手按住吳和平的肩頭說道。孩子的手很冰,吳和平覺得身上的熱度正逐漸離自己而去。他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頭發上逐漸起了一層薄霜。孩子隻是伸手按住他的肩頭,不讓他站起身來,嘴裏依然問他要著酸奶。
“我,我錯了,孩子你饒了我吧?我明天就去自首好不好?”吳和平跪在孩子麵前,牙關不住磕碰著哀求道。冷,透心的冷。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他知道孩子是來向自己討債索命了。可是他不想死,他想活著。自首,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自首。無期也行,死緩也行,隻要能活命,哪怕要他坐一輩子牢都行!
“酸奶!”孩子眼角滴落下幾滴淚水,衝吳和平奶聲奶氣的喝了一聲。
“我錯了...我錯了...”吳和平身上結了一層霜,他努力睜開即將閉上的眼睛,看著孩子連聲說著。幾個呼吸之後,他頭一低,就那麼跪在那裏死掉了。
大年初七,顧翩翩她們終於回來了。看著她們手裏滿滿當當的手提袋,還有臉上露出的滿意的笑容,我知道這次旅行她們是愉快的。將她們迎進了屋子,不等我開口,她們就嘰嘰喳喳的對我講起了旅途當中發生的趣事。
“哥,嫂子和嬸兒,姐姐她們我就安全交你手裏了!你沒能去真是遺憾,下次有機會我再安排。這是給你帶的一點小禮物,請笑納!”陪同而來的貂皮男將手裏的手提袋遞到我手裏連聲說道。手提袋裏有兩件花襯衫,還有兩條五分褲。我將它們拿出來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大小正合適。
“小凡弟弟過年好啊!”招呼著眾人坐下,我正琢磨著待會是在家吃還是出去擺一桌,順帶著感謝一下貂皮男這次的安排。就聽見門口有個人在那裏衝裏麵打著招呼。我一回頭,就看見許海蓉穿著身警服,空著手正站在那裏衝屋裏頻頻點頭致意著。
“許姐進來坐!”顧翩翩見有客人來,顧不得把擺放在客廳的東西歸置好就迎了過去。沒過十五就是年,人家登門了,作為主家的禮數還是要到的。
“坐就不坐了,今天我是來求援的!”許海蓉輕拉著顧翩翩的手,完了看著我說道。
“好,以前呢,是劉建軍!現在他發達了,不管事了,就換成了許姐你!大過年的,你們有加班費,可我沒有啊姐姐,你敢不敢讓我把年過完再來找麻煩?”我從兜裏摸出一盒煙,遞了一支給貂皮男之後對許海蓉撓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