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等到了十字路口,嫂子看著已經戒嚴了道路有些不知所措。
“迎接老楊的!老楊是個英雄,並不是挖隧道的工人。嫂子,原諒我對你撒了謊。我和老楊一起執行一個任務,最後老楊為了掩護我犧牲了。”我看了看那些站立在街道兩旁,身穿中山裝胸前別著胸徽的同仁們,決定對嫂子實話實說。現在再不說,等會老楊的靈車打這裏經過的時候,她會更加接受不了。
“啪!”嫂子一嘴巴扇在我臉上,然後哆嗦著嘴唇看著我一聲不吭,隻是任由眼淚從臉頰上滴落下來!
“對不起嫂子!”我衝她深深鞠了一躬。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們娘倆一晚上沒睡。孩子想著今天就能見到爸爸了,我想著今天就能見到當家的了。現在你告訴我,他是個英雄,他死了。我不要他做什麼英雄,我隻要他這個人,隻要他活生生站在我麵前。”嫂子揮舞起拳頭向我身上打著,邊打邊痛哭著。我沒有閃躲,隻是站在那裏任由她捶打。把情緒發泄出來,遠要比憋在心裏好得多。
“你別怪他,要怪就怪我。楊朝陽同誌是我的屬下,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沈從良乘坐一輛紅旗在我們身邊停了下來,紅旗車頭紮著一朵大大的白花。他推開車門,從車裏下來勸慰著嫂子道。
“上車,我們一起去迎接楊朝陽同誌回家!”等嫂子的情緒平靜了一些,沈從良這才對她示意道。車上的孝服早就已經準備妥當,一上車,沈從良就讓孩子穿上了。而嫂子,則是將孝服穿在外麵,頭上還披了一襲用麻織就的白絹!所謂披麻戴孝,就是如此!
“戴上吧!”沈從良拿出兩朵白絹花,遞了我一朵輕聲道。我接過白絹花,別在胸前,然後輕輕摟了摟坐在身邊的孩子。
“出發!”沈從良回頭看了看我們,然後一揮手對司機吩咐道。汽車在街上調了個頭,向長街盡頭駛去。
“敬禮!”車行至長街盡頭,遠遠我就看見楊朝陽的靈車正緩緩駛來。沿途的武警和天組同事,隨著一聲令下,齊齊對著靈車敬起了禮。被擋在外圍的圍觀者,全都不知道車上躺的是誰,是什麼身份。但是他們知道,這種規格的葬禮,在這座城市還是第一次舉辦。沒有人叮囑他們,人們自覺的肅穆了起來。
“敬禮!”靈車每前進一段,所經之處的武警和天組同事都會舉手行禮。沈從良示意紅旗車調頭,行進在靈車前頭為它引路。今天他這個天組的龍頭,決定親自為手下的弟兄帶一回路。
“爺爺,我爸是做什麼的?”孩子忽然開口問沈從良!
“你爸一直在做著為國為民的事情!”沈從良沉聲回答著孩子!
“那我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孩子對自己父親的印象,僅僅停留在他兩歲的階段,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爸是個英雄!”沈從良轉身將一枚勳章掛到孩子胸前,摸了摸他的頭肅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