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1 / 1)

拋棄

她走後明歌想了很多,她好像明白了。那個別扭的原裝貨大概是怕連累明語。

表麵上是她把明語鎖在廚房,可這樣的囚禁其實是保護,充足的食物,溫暖的爐火,足夠她撐三個多月,到時候朝廷再怎麼廢柴也控製住瘟疫了吧。而那時,明歌隻怕連屍體都腐爛的渣也不剩了。

她沒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這麼偉大,簡直凶殘。

還說身體歸我呢,臥槽老子要你個爛殼子有啥用,吃土啊!

越想越餓,明歌扒著排氣窗偷窺明語吃飯,她好像沒什麼胃口,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爾康手,你有本事不吃,你有本事給我呀!

金黃的窩窩頭擠在盤子裏,玉米的清香散逸挑逗著明歌的味蕾。圓嘟嘟的小胖子們你推我攘,爭著求吃。

然並卵,明歌狠狠咽了下口水。

還是去外麵覓食吧。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頹僻又寂寥。

第一天,她尋遍整個村子,在東頭老李家門口的榆錢樹上擼了幾串葉子,五分飽。

第二天,她出村下地,摘了倆蘋果,三分飽。

第三天,她的臉腫成了臉盆。

也許是吃蘋果中毒了,也許是那啥瘟疫發作了,總之是變成豬頭了。

明歌出門溜了一圈,終於平衡了,一隻豬和一群炸毛兔子,誰比誰高貴優雅點呢?

騷動的人,群情激憤。

李木匠撲在被抬放在晾穀場的老伴身上哀嚎,一雙紅眼睛又大又腫,皺巴巴的像縮水的桃子。

“娟兒,你撐住,老王一會兒就來了,你…”木架上的老婦人痛苦的抽搐,她的眼中緩緩流出血淚,浸濕粗糙的麻衣。

她的嘴唇開合,吐出無意義的呻吟,連隻言片語都發不出來。

明歌遠遠的瞧這這一切,被病痛折磨的老人,焦急緊張的親屬和一周圍指指點點的旁觀者。

她也是個旁觀者,袖手旁觀。

等待漫長,老王總算到了,可這時那老婦鼻孔也已滲出血來,預料中的回天乏術。

老王搖搖頭,揪吧著他本就稀疏的山羊胡子:“這病我治不了,這像是中毒,可又不是…”

“是瘟疫。”

霍的,全村人的目光的都膠在角落裏明歌的身上,有不可置信的,有驚恐憂慮的,更多的是憤怒排斥的。

“妖言惑眾”老村長狠狠用拐杖捶地,那勁道像是想捶在明歌身上。

“這小妖女胡言亂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是,不會是她殺了娟姐,才想拿瘟疫說事兒吧”

“前幾天還看見她把自己姐姐鎖了呢,這種白眼狼啥幹不出來”

……

明歌的麵容冷凝,她揚聲打斷蒼蠅般聒噪的聲音:“李大叔家的牛前幾天死了吧。七竅流血而死。”

沉痛中的李木匠敷衍的回應。

“娟大娘也是七竅流血那是被牛傳染了,況且我與她無怨無仇。”

“說不定,你那麼喪心病狂。”角落裏有人小聲議論。

明歌也是被氣笑了,“我連自己都喂不飽還有閑錢買毒?買了還先給牛喂點兒,我閑啊!大家都看見自己的眼睛了吧,紅的,是不是瘟疫大家心裏清楚。”

這時村民大多相信是瘟疫了,但明歌沒想到:

“都是她,這個掃把星”

“克死了全家,還想克死我們。大家轟她走。”

“滾出小南村,你個掃把星。”

……

明歌整個人是大寫的懵逼,關我什麼事?

突然額頭一痛,有石塊砸在她頭上,霎時鮮血流出。

明歌有些不感相信,打她的是個小男孩,而他此時正躲在她媽的身後邊偷看,邊嬉笑“掃把星。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