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畫上蓋上個‘莫忽悠’,那可是——不過,這印刻得不錯,我喜歡,多少錢?”鄭校長問。
“10塊。”“荊棘玫瑰”鼓足了勇氣說。
“太便宜了,我撿了個大便宜。”鄭校長邊說邊付錢。
漸漸地,人多了起來,我的那些破東爛西乏人問津。一眼看見“聰明一世鋪子”裏的“聰明誤”正得意忘形地推銷著自己的十幾輛模型汽車:“看,風馳電掣的奔馳車,奔馳在蔚藍色的海洋中;看,疾如雷電的寶馬車,飛馳在一望無際的白雲端……”
“‘聰明誤’,奔馳車沉海底了,寶馬車摔得粉身碎骨。”我邊說邊指著標價牌,“你掉進錢眼裏了,30元一輛,賣給傻老帽啊。”
“聰明誤”一擠眼:“不說可笑點兒,誰能聽見呢?哎,‘倒黴蛋’,你那堆老掉牙的破東西賣給誰呀。不如這樣,你帶了多少錢?啊,50元,不少,不少,我也帶了50元,咱倆合夥做一次生意,看什麼東西好賣,咱便宜買進來,再高價賣出去,不出校園,就能賺錢,你看怎樣?”
“嗯,這主意?行,還是你聰明,但願這次別再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答應了。
“聰明誤”把他的50元錢塞到我手裏:“走,進貨去!”
操場上,各條“商業街”的交易熱火朝天,招呼聲、叫賣聲、砍價聲不絕於耳。
我們看上了“旗人街”裏的芭比文具盒,標價1個10元。“5元一個怎麼樣?這兩個我們都要了。”“聰明誤”討價還價。對方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我給了對方10元錢,“聰明誤”小聲說:“我們可以賺一半。”
“跳樓了,跳樓了……”“大道街”的喊聲吸引了我們,我們跑過去,那位同學卻改口喊:“跳樓價,跳樓價……”
“快看,‘跳樓價’旁邊那個攤上的模型自行車,比真自行車還漂亮呢,看看去。”“聰明誤”拉著我說。
“這自行車15元一輛?太貴了點兒吧。”“聰明誤”砍價。
沒人回答。攤主正聚精會神地在那兒玩鉛筆呢。“哎,‘冷血殺手’,你賣自行車呢。”我一把搶過他的鉛筆,不然,他玩鉛筆上癮,聽不見我的話。
“冷血殺手”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地說:“是你呀,幹嗎呢,要自行車?拿去。”說著,伸出手來。我把鉛筆放在他手裏。
“聰明誤”一看是我的熟人,就說:“20元3輛行嗎?”
“冷血殺手”仍專注地玩他的鉛筆:“拿去吧。”
我放下20元錢,“聰明誤”拿了3輛車走了。
不一會兒,我們倆的100元錢用完了,換回一包物品。
一回到攤上,“聰明誤”就鬼哭狼嚎地大叫起來:“我的汽車呢?我的汽車哪兒去了,怎麼全沒了呢?”
旁邊的同學都看著“氣門芯”笑,“氣門芯”也不自然地幹笑起來,指了指攤位說:“你的汽車不是拿來賣的嗎?汽車換成了錢,那不是錢。”
“一塊五?怎麼這麼少?”“聰明誤”說著拾起一張白紙,上麵寫著:“一個一角。”
“這是誰寫的?賣廢鐵也不止一塊五啊。‘氣門芯’,又是你使壞。”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義務幫你看攤,你連那一塊五毛錢說不定也沒有呢。你那上麵明明寫著:一個一角。別人拿一個,我就讓他放一角錢。”“氣門芯”眉開眼笑地指著自己偷寫的價格說。
“你……”“聰明誤”氣得說不出話來。
“丁零零……”廣播裏傳來播音員柔美的聲音:“‘新體驗’活動到此結束,請同學們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請同學們收拾好自己的物品……”
“啊!我們進的貨還沒賣呢!”我和“聰明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