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牆上遇到“冒牌柯南”。“冒牌柯南”是中等生,功課比我稍強一點兒。
我問“冒牌柯南”:“在家裏你怕誰?”
“怕誰?怕,怕蟑螂。衛生間突然爬出個蟑螂來,我最怕那玩意兒。”“冒牌柯南”說。
“你爸爸媽媽打你嗎?”
“不打。我一叫,他們就跑來打蟑螂,打我幹嗎?”“冒牌柯南”詫異地問。
“你真幸運。”我說。
“是不是你爸爸媽媽把你當成了蟑螂,‘啪’的一下,打扁了。”“冒牌柯南”又開始想象。
我搖了搖頭。
“‘真相永遠隻有一個。’你有事兒。”“冒牌柯南”肯定地說。
“你挺好,沒人打、沒人罵的。我爸爸媽媽老衝我發火。”我愁眉苦臉地說。
“又惹你爸爸媽媽生氣了?”
“沒惹他們也生氣。”我說。
“‘真相永遠隻有一個。’哎,我早看出來了,你是在馬路邊撿的,不是你爸爸媽媽親生的。”“冒牌柯南”以名偵探柯南的口氣說。
“你才是撿的呢。有什麼不一樣?”我問。
“就是不一樣,上次到你家玩兒,你媽媽的眼睛裏流露出來……”“冒牌柯南”推測著。
“流露出來什麼?”我問。
“似乎,有一點兒,我也說不來。”“冒牌柯南”說。
“你爸爸媽媽對你的成績滿意嗎?有沒有訓過你?”我問。
“沒有……有吧。”“冒牌柯南”不太肯定,似乎想不起來了。
“考多少分都沒關係嗎?”我問。
“那當然,又不能讓老師把分數改高一點兒。”“冒牌柯南”回到了現實中。
星期天,“賈公雞”來找我玩。我問:“你在家最怕誰?”
“我媽媽。怎麼了?”
“考不好你媽媽發火嗎?”
“卷子一發就挨打,”“賈公雞”皺著眉,“不說了,不說了。”
“挨打咋辦?”
“咋辦?打就打唄,不就是疼一會兒嗎?我有個辦法,媽媽還沒打呢,我一看要挨打,就又哭又叫,媽媽怕外邊人聽到,打兩下就不打了。”“賈公雞”傳授了他的獨門絕技,非常得意。
看著“賈公雞”滿不在乎的樣兒,我心裏寬鬆了些。
我解除不了父母的心病,不能為他們爭光,這是我心裏永久的痛,覺得對不起父母,可我也沒辦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