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是李世民絕對可以信任得過的人,一共有二十人,每一個人都在衣袖中藏有數個小蠟丸,這些蠟丸裏邊包裹著鴆毒,隻要發生任何異常情況,他們就會撕毀文書,然後將蠟丸咬碎服毒自盡。
李世民親筆寫下的令書,使用蠅頭小字寫下,約莫有巴掌大小,也同樣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銷毀。
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這二十死士開始上路,由經驗豐富的老獵人領路,一頭紮進了深山裏邊,他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達到陽山關,或者是直奔湟溪關。
一場冰雨稀稀瀝瀝落下,李世民站在庭前,看著池塘裏飄動的浮萍,身後是上百個鋼鐵般的侍衛,腰間挎著長劍,麵上沒有絲毫表情。
“父皇!”一個文雅的少年人從人群中傳了過來,低聲喚道。
此人就是當初在成都被生擒過的李治,那時候還是一個孩童,現在卻已經是一個少年人了。
風雨越過屋簷,星星零零的灑落在衣裳上,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以後,李世民回過頭來,看了看少年太子。
“父皇,冬日的雨冰寒刺骨,保重身體要緊。”李治走上前來,話語中帶著幾分擔憂。
李世民笑了笑,伸手拍了一下兒子稍顯得稚嫩的肩膀:“無妨!眼下我蜀國到了危難時候,父皇自然應該要站出來麵對這一切。”
如果你沒有在承受生活的艱辛和困苦,就一定是有別人為你承受了艱辛和困苦。
李治顯得有些慌張:“兒聽說父皇你要親自領軍去攻打中留城?”
“如果你今年弱冠了,那領軍攻打中留城的任務,就會落在你頭上。”
光線昏暗,李世民已經轉過身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兒子的微微顫抖的嘴唇,對於蜀國人來說,他是一個好皇帝,隻是因為敵國給他的壓力太大,所以他不能算作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對於李治缺少了更多的認識;隻是從內心上覺得,自己的兒子就應該像自己。
畢竟,這個孩子經曆過的事情也很多,親眼看到了血與火,很多次都在生死之間徘徊,性子再怎麼軟弱的人,盡力過這些事情後,也一定能堅強起來。
“父皇保重身體,兒臣預祝父皇凱旋而歸,我大蜀國國祚不絕,天垂憐之!”李治像是禱告一半的說了話,拱手退了下去。
“天……垂憐之麼?”李世民看著閃過天際的閃電,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
……
扶蘇一直都沒有習慣番禺的氣候,他從小長大的記憶裏,就覺得冬天應該是幹冷的,而不是番禺這邊這種古怪的氣候,冬天缺還有很大的降水量。
本來秦軍行軍路線,就是順著湟水邊上的官道北上,這樣就可以直接達到湟溪關,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湟水上漲,漫出道路把官道給衝回了。
扶蘇聽到斥候回報以後,臉都綠了,更有一些比較迷信的人,說這是湟水河神發怒,不準皇帝出兵北上攻取湟溪關;扶蘇聽到傳言以後,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殺念!
“這是從什麼地方流傳過來的傳言?”扶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