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們雖然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麼趙國的太子標會成為了秦國的使者,但是陳宮卻一直都很受到自家大王的器重,當下不由分說幾個壯漢將籮筐緩緩地放了下去。
朱標整理衣冠,將節杖放入籮筐之中,然後自己緩緩地坐了進去,仰頭大聲喊:“拉!”
上了城樓,朱標強行忍住心中的情感,看著自己眼前的陳宮,陳宮則是後退三步,行了大禮:“微臣拜見太子標!”
“多日不見,現在也已沒有了什麼趙國,公台先生無須多禮。”朱標強心忍住眼中的淚水道,”某此次前來,隻是為了求見九江王,還請先生代為引路。”
陳宮哀泣片刻,擦掉眼角淚水,拱了拱手:“有請大秦使節,爾等快去稟告大王這件事情。”
“喏!”
軍士翻身上了戰馬,快速想著王宮而去,九江國朝廷文武大臣聽說趙國太子標成為了秦國的使節,都非常惶恐,全部都到了朝堂上去。
朱標不知道,從他登上城樓那一刻起,一直都有一個目光暗中凝視著他,直到他走下了城樓,那一道目光這才消失不見。
扶蘇調轉了馬頭,他覺得應該叫全軍將士都看到自己,所以他放緩了戰馬的速度,在遍地五十裏的軍營中緩緩的走動了起來。
這是巡視軍營,如同百獸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老虎是百獸之王,而皇帝則是人皇。
不管來的是什麼人,韓信都有殺掉的可能,可是偏生來的是趙國太子標,韓信卻實在是沒有殺掉的理由。
當初自己可以登上王位,就已經是儀仗了趙國的力量,後來能在這裏站穩腳跟,同樣是趙國給自己的支持,能養活二十萬大軍,也是趙國給了自己豐厚的糧草支持,乃至兵器鎧甲等等……
韓信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痛,卻就在這個時候,趙國太子標已經到了,他穿著秦國的禮服,持著秦國的節杖,口中自稱是秦國的臣子,前來拜見九江王。
韓信幹笑一聲:“太子既然已經脫離苦海,為何做此不智之舉。”
朱標道:“趙國已經不複存在,以前的太子標已經死了,現在隻有秦國的臣子。”
“難不成是被秦國的鐵騎嚇破了膽?”
大殿上,有人忍不住嘲諷起來。
“聽聞趙皇焚死在了巨鹿城中,如果在天有靈得知自己的兒子如此窩囊!當真是叫先人麵上無光!”
“我等羞於此人同朝!”
“……”
各種各樣的謾罵聲傳了出來,朱標聽在耳中,麵色先是羞愧,然後是赤紅,最後卻恢複了常態,任由這些人大聲羞辱自己。
韓信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覺得非常熟悉,當年自己也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個潑皮擋住了自己道路羞辱自己,叫自己從他的胯下鑽過去……
“咯吱--”想到這裏,韓信的拳頭忍不住捏緊,發出令人戰栗的響聲。
“猖狂!我趙國雖滅,但是趙國的臣子還沒有死光,趙國的脊梁還沒有完全斷掉!誰在敢出口羞辱我太子標,拚著一死,我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