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廉泊說話,這一群人就已經來到了不遠處,有武將上前去嚴明身份,然後放行過來。
“稟告將軍,已經探查清楚,秦軍在八十裏開外的萬家山駐紮,但是全部都是原地休息,看這樣子很快就會繼續前進。”
廉泊微微頷首:“再探再報,如果可以抓到幾個秦軍的斥候,那就最好不過了。”
斥候隊長拱手道:“小人全力而為。”
“哈哈……”廉泊笑了起來,“秦人馬快,如果追不上也算是正常,但是千萬小心點,不要被秦軍追上了。”
“多謝將軍關係,小人一定注意!”
廉泊點頭道:“去吧,秦軍有任何動向,你都要在第一時間彙報上來,我軍能取勝的關鍵,就在於你們這些斥候,你們就是本將的眼睛,本將想要擊潰秦人,就隻有眼睛雪亮,才有取勝的把握!”
斥候本來就是玩命的事情,很少有一方大將會對著一個小兵這樣的話。
斥候非常感動,翻身上了戰馬,領著手底下的人繼續北上。
“傳令下去,千軍備戰!”斥候小隊剛剛走,廉泊的麵色就嚴肅了起來,“八十裏對於秦國的親兵來說,轉瞬即道!”
“張敖將軍,你領軍布置長槍陣和箭陣,我領軍繞道側邊,等到戰鬥開始以後,就直插秦軍側翼,隻要將秦軍騎兵的衝擊化解掉,到時候就可以把秦軍的騎兵變成步兵!”
張敖乃是張耳之子,現在正好在廉泊軍中。
張敖微微頷首,點頭道:“如果我軍正麵沒有抗住秦軍騎兵的衝擊,將軍就不要衝側翼,。直接領軍後撤到無終山,秦軍首戰得勝,定然會領軍追擊。”
“我也是這個意思。”廉泊微微笑了笑,轉身上了戰馬,他心中是這個意思,但是卻要等著張敖講出來。
本來側翼可以交給張敖的,但是廉泊覺得這一戰最重要的不是正麵,而是側翼。
如果正麵陣地擋住了秦軍的騎兵衝擊,那就需要從側翼,來瘋狂的分割秦軍方陣,一旦方陣被破那秦軍敗亡就在頃刻之間。
可是如果正麵的戰場沒有扛住秦軍第一輪騎兵衝擊,張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逃走,了,廉泊留下來斷後。
這也算是對於張敖的一種保護,張耳乃是趙國大員,皇帝身邊最為親近的大臣,廉泊卻不是擔心張敖在戰場出了什麼問題,張耳會懷恨在心。
他是擔心張敖沒有統率大軍的本事,臨陣應變不足,會折損太多士兵在這裏。
死,一定是要死很多趙軍在流駿坡,不然的話秦國人不會上當。
古之曹劌論戰,就有非常經典的一一句話“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到了現在,經曆過了周代的春秋戰國,戰爭已經發展到了極致,從最早起的兩軍列陣而戰,敗者舉旗投降不殺,臣服不殺。
到現在的兵者詭道也,大戰已經不再講究什麼道義,講究什麼不殺降卒,隻要是能威脅到自己的,管他是誰,先殺了再說。
戰爭可以輕易的絞碎一切禮儀廉恥,重塑一個血淋淋的時代。
所以,這一次如果張敖的正麵戰場能扛得住秦軍的衝擊,那就能活下來,可如果扛不住……廉泊騎著馬上了一片高地,看著背靠無終山列陣的趙國大軍,噓噓不已……扛不住,將會有很多人死在親人的鐵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