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則不以為然,他認為,現在大軍新敗,就應該打一場漂亮的勝戰,來鼓舞軍心士氣。
一鼓作氣拿下上蔡城,砍殺藍玉,斬死大秦名聲在外的前將軍薛仁貴,絕對可以鼓舞軍心士氣,殺得秦人膽寒不敢應戰。
這兩種說法,也不能說誰對誰錯,具體就要看哪種更加保險。
英布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一言不合,就在市井中徒手殺人的狂徒,而是一個相對成熟的大帥。
思量再三,英布目光勉勵的看著玄燁:“將軍乃是我麾下頭號猛將,本將自然相信你的本事,不過……這鼇拜究竟是怎麼兵敗,卻還需要等他醒來,細細一聞,再做定奪!”
玄燁一聽,出列插手施禮道:“某願意立下軍令狀,若是三日之內,攻不下上蔡城,某願意提頭來見!”
英布心想,玄燁勇氣可嘉,而且一路上攻城拔寨,此人最是當先,隻是那時候所遇到的晉國武將,多是酒囊飯袋,完全沒有幾個中看的。
不是中計丟了城池的,就是被玄燁手提鳳鳴龍吟刀一恐嚇,就直接開城門投降了。
這上蔡城中,就完全不一樣了,藍玉此人據說與秦國那個殺人魔常遇春是舊相識,想來本事定然不差;尤其是這個薛仁貴,當初在武秦山底下,擺下龍門陣,困殺五國聯軍,這可是打出赫赫威名的人物來。
若是玄燁出戰不利,不能再三日時間之內打下上蔡城,自己還真的要把他砍了不成?
念及於此,英布快步走上前去,把玄燁扶了起來,含笑道:“將軍何以至此?我大晉軍中,十萬雄兵,還有誰不知道將軍的勇猛?本將之意,攻打上蔡,也不急於一時……”
“將軍,鼇拜醒過來了!”
正在這時候,軍醫前來稟告。
英布彎下腰,把鼇拜扶了起來,含笑道:“隨我去看看,如何?”
玄燁心中本來有些不樂意,他能看的出來現在是進攻上蔡的最佳時機,可是主將不讚同,他能有什麼辦法?
“喏!”
一行人來到了鼇拜的軍營裏,看到赤果著上半身的鼇拜,還有那猙獰的傷口,便是玄燁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鼇將軍放心,你身上這些傷勢,本將定要還給那個薛匹夫!”英布咬牙說道。
鼇拜能熬著回來,也是一個奇跡了!
“多謝將軍……隻是,末將身上的傷勢,卻是另外一人留下。”
“嗯?”英布吃驚道:“秦軍之中,難不成還有和薛仁貴一樣厲害的武將?”
鼇拜穿了幾口粗氣,似乎把身上的創口都牽動了,疼的咧嘴:“是哪個常茂小兒!”
“這小兒看起來雖然年輕,可是武道修為好生厲害,末將胸口的護心鏡,就是被那小兒一口邪門兵器抓碎的!”
鼇拜羞惱不已,最後隻有補充了一句:“這都是末將輕敵,來日裏,一定會手刃這小賊!”
“常茂?”玄燁忽然插了一句,“可是那個跟隨秦國皇帝……嬴扶蘇一同北征,再草原上殺了匈奴王成吉思汗和他兒子猛哥的那人?”
“不是這人還能有誰?”鼇拜呲牙咧嘴的,三分是因為身上瘡口的疼痛,還有七分,是因為心中羞怒。
接下來,鼇拜把自己在山風口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說道最後從山風口出來遇到薛仁貴的時候,英布和玄燁兩人聽了,臉上的表情真的是精彩至極。
“這還真是運氣……”英布苦笑了一聲,安撫道:“你好生養傷,等到來日裏,自然有報仇雪恨的時候。”
“唉!末將羞愧難當。”鼇拜歎息起來。
英布看在眼中,隻是初驗安撫了幾句,就和眾將士離開了軍營,回到大帳中。
不等英布說話,玄燁就拱手出列道:“將軍,按照鼇將軍方才說,現在在趕往上蔡城的官道上,還有常茂這一隻藏兵敗家,不如趁機將這殲滅;常茂那廝,如此年輕,便已經有這般武力,如果不殺之,將來必成大患。”
“誰願意領軍前往?”雖然知道領軍之人,非玄燁莫屬,可是常茂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某願往!”
“某願往!”
頓時,好幾個武將都站了出來。
按照鼇拜所說的,那常茂雖然勇猛,可是同樣受了重傷,隻是領著數千殘兵,這就是一個軟柿子,誰去捏不是捏?
天上掉下來的功勞,不去撿,那不是傻子?
玄燁一看,撇了撇嘴巴,心中對於這些撿便宜的家夥很是不屑,也就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