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者的腳下,一直都是踏著失敗者的屍骨前行。曆史當真是鮮血淋漓,每一個時代書寫曆史的人,究竟是有多麼強大的內心,才可以揮動手中的筆,以一種十分平穩的心態把這些事情記錄下來?
足足辦個時辰,大火開始熄滅,空氣中彌漫著人肉的怪味,整個工地上,再也看不到一個活著的匈奴人。
武媚娘驅馬來到了扶蘇身後,黃忠和其他的武將很識趣的走開。
“恭喜陛下!從今以後整個北方徹底穩定,此乃是我朝盛世!古之管仲輔佐齊桓公,也不見得有此等功績。”
扶蘇淡淡一笑:“依照媚娘之見,如何才能穩定北方草原?”
“改變草原上邊的文化傳統,儒道最適合愚民,陛下大可以挑選大儒,在修建的土城之中傳授儒道,給出的好處便是每一家人有一個人參加學習,可以減掉部分稅收,此外,還可以在這裏邊挑選官員,直接治理當地。”
“哦?”扶蘇忍不住哦了一聲,這也算是以當地人治理當地人。
“這樣的話,就不怕草原上的人營私結黨,到時候全部都變成關係網,想要治理的話,就更難了。”扶蘇道。
“這個簡單。”武媚娘自信道:“儒道本就是漁民之術,陛下派遣大儒來這裏治理,灌輸仁義禮智信,使得匈奴人聞叛賊而人人奮殺,聽盜賊則人人喊打,到時候徹底改變著一個種族的思想,那時候換了我朝中的官員來治理,他們也不會反感。”
“就找這個做!”扶蘇很果斷,文化的侵略,一直都是一把軟刀子,等你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淪陷。
“陛下!”這時候慕容天雪縱馬來到了扶蘇身邊,與扶蘇並駕齊驅。
“走吧,明日裏差人將這裏埋起來!”扶蘇嗅了嗅空氣中惡心的古怪味道,似乎很是厭惡一樣。
第二天,胡人打首領召開宴會,宴請秦國皇帝。
秦國皇帝和胡人同坐,胡人大首領端起來牛角酒杯,君臣紛紛把目光落在了皇帝身上。
隻看到皇帝微微一笑,也罷酒樽端了起來。
“這一次,我們胡人和大秦相互聯手,徹底剿滅匈奴,是乃是最大的幸事,讓我們滿飲此杯,願我胡人和大秦的永久長存!”
“萬壽!”
一幹胡人武將紛紛舉杯,高聲喊道,隻是……他們發現,秦國的武將一個個隻是舉著酒杯,卻沒有任何動作。
扶蘇緩緩地放下了酒杯,秦國這邊的武將,以黃忠為首,全都把酒杯翻了下來,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慕容天雪看到皇帝這個樣子,也不敢在這裏亂說話。
“慕容恪破城門的時候,大首領說過,將要傳位給天雪,不知道……這話還算不算數?”扶蘇似笑非笑的看著胡人大首領。
胡人大首領聽到扶蘇這話,忍不住和扶蘇對視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他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一片冰涼,就像是被慕容恪生擒吊在了城樓上那時候的感覺一樣……這是死亡的氣息!
“這個……”胡人大首領欲言又止,忍不住向著慕容天雪看去,慕容天雪正要說話,卻不曾想到武媚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邊,拖著她說話。
宴會上的空氣有些凝固,慕容天雪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一把推開武媚娘,這樣的話,就顯得太無禮了。
“怎麼?”扶蘇衣袖一揮,“啪”一聲,就將自己麵前的酒杯打翻在地上。
“錚——”
隻是一瞬間,秦國這邊的武將刀劍就已經拔出來了一半。
胡人那邊就更誇張了,刀劍都已經提在手中,就差點沒有衝上來!
“放肆!”慕容天雪大聲喝道:“你們是要做什麼!”
武媚娘這時候很是識趣的閉嘴。
扶蘇卻淡淡笑道:“怎麼?朕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所有的人都嚇得拔劍了?那慕容恪早就已經做了死鬼去了,諸位難道不成連一個死了的人都怕?”
“是!是!”胡人大首領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揮手道:“你們都做什麼?慕容恪早就已經做了死鬼,還不來人給皇帝陛下換酒杯,擦幹淨殘酒?”
一個有些姿色的侍女連忙走了進來,跪在扶蘇案桌邊上,重新置換了酒杯,把灑落在案桌上的殘酒擦掉。
兩國的武將這才把刀劍收歸回鞘。
“來人,歌舞助興!”胡人大首領揮手道,就想要把這件事情忽悠過去。
扶蘇卻不答應,一隻手慢慢地舉了起來:“慢著!”
但是這時候,卻已經有一隊歌女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