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陳子昂可以克製這種恐懼感,常人就難以做到了。
看到武將回來了,王猛也不遲疑,便直接吩咐項莊把兩人帶走,前去那一處宅院之中等候消息。
項莊一路無話,把兩人帶到了那一處宅子裏邊,就直接把這裏的管家叫來,吩咐道:“這兩位是我楚國尊貴的客人,你可要招待好了,如果出了絲毫差錯,我定要斬下你的腦袋給兩位客人賠罪。”
杜審言和陳子昂聽到項莊這樣說話,忍不住笑了笑。
杜審言說道:“將軍言重了,一簞食一豆羹便足以。”
陳子昂也練練點頭:“簞食豆羹,便足以!”
項莊卻像是沒有把兩人的話聽進去一樣,直接吩咐道:“每日裏少不得好酒好肉伺候著,如果兩位大人想要美姬作陪,你也不能少了。”
“喏!”
管事可不會真的覺得眼前這兩個家夥說的,給他點豆漿和窩窩頭就行了。
這些文人一向都酸腐得很。
項莊安排好了以後,便向著陳子昂和杜審言兩人微微拱手道:“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兩位使君就在這裏安歇,從這裏到郢都請示我家大王,快則十天慢著半月,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差人通知我,切記不可以叫兩位使君受了委屈,以免給人說我楚國不懂得待客之道。”
陳子昂連忙拱手道:“將軍言重了。”
“是啊,將軍言重了,此處甚好。”杜審言也微微含笑道,在一邊上幫腔道。
“告辭!”
項莊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兩人,便離開了此處。
陳子昂這才說道:“杜老,你看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
“必定能成功!”杜審言會想到:“你看到了沒有,王猛把陛下的國書看完以後,幾乎想都沒有想,就已經向著把這國書送給項……楚王查看,想來出過這邊,也有著和我朝何談的念頭。”
“既然是如此的話……”陳子昂目光一轉,笑道:“我聽我杜公之子杜甫有一個好友,在紅樹林軍寨帶兵。”
“不錯,那人換做李白,乃是陛下十分看重的人物。”杜審言摸不準陳子昂這麼說是為什麼,便隨口說道,把自己麵前的茶水端起來吸了一口。
陳子昂這才笑道:“杜老,這件事情成了以後,陛下必定對你我兩人重賞,到時候陳某不要任何賞賜,隻希望能留在邗城之中,陳某心中也有一番熱血,想要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哈哈……”杜審言含笑道:“陳子昂啊陳子昂,你是覺得我們文官升遷太慢,這才向著來這裏做武夫的吧。”
陳子昂被杜審言說破了心事,索性也就坦誠的承認了下來。
大丈夫在世,自然應該頂天立地,追求功名富貴。
不是多有的人都是莊周那人的聖人,甘心願意終身貧困。
“不錯,某正有此意。”陳子昂說道:“我朝一旦和楚國講和,接下來就要從豐城和鹽城,也就是淮水一帶,直接出兵北上,攻打劉邦的腹地。
中邑城一帶,已經有了白起將軍統帥的十多萬大軍,我就算是到了那裏,也不見得會有什麼作為,但是在南邊就不一樣了,必定會有人留守在廣陵城到武關一帶。”
“我朝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後背完全交給楚國的,同樣的,楚國也不可能會把自己的後背完全交給我朝。
所以就會留下一些人手來駐守這些地方,剩下的能北調攻打劉邦腹地的人,也就不會留下多少,這就是我建功立業的機會!”
杜審言聽罷,沉吟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你真的想好了?戰場上邊是局勢變化完全,一不小心就會丟掉自己的姓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想好了!”陳子昂認真道說道,“有一句話,還請杜老不要見笑!”
杜審言聽到陳子昂這話,麵上露出幾分不悅之色:“你我雖然年歲不同,但在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過了,還有什麼話,老夫會取笑你的?”
“杜老息怒!”陳子昂連忙拱手說道:“杜甫現在年紀輕輕,就被比下委以重任,家裏就算是熬到侍郎尚書,這一個評級,隻怕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這個……”杜審言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來:“雖然眼下被陛下其中,但是知子莫如父,我那兒子,寫的文章詩歌還不錯,但是不是太宰之才。”
“杜老言重了!”陳子昂接著說道:“朝廷那邊,已經沒有官位,就算是有的嘩,也需要熬上很多年,我自然是等不得的,所以看準了這一個時間,這才打算在這裏謀取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