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關羽不解道:“某聽聞這汾河兩岸,都是栽種糧食的沃土,為何那上千裏沃土,卻隻是栽種一季糧食?”
“嘿嘿。”老漢笑了笑:“因為汾水河道到了徑山那裏,被徑山擋住喝道,所以河流就改變了方向,原本向東南的方向,變成了向著西南,一旦漲水的時候,大水到了徑山那裏,就會衝出河道,將平陽城到汾城一線西邊的千裏沃土淹沒。”
關羽聽罷,不悅道:“當地官員為何不興修水利,坐視這上千裏的良田被洪水淹沒?”
老農笑道:“這就是將軍有所不知了,在我先朝的時候,曾經有官員修建了水利,擋住了洪水,可是不曾想到,三年以後,那邊的糧食產量一下就降低了,最後有人建議說,把那修建起來的堤壩拆掉。
叫那一片大地上,每年都被洪水衝刷一下,這樣一來,就會把汾水河堤肥沃的泥土鋪蓋在上邊,這樣的話,就算是每年之耕種一季糧食,但是收獲足足超過別的地方兩季糧食。”
“原來如此啊!”關羽點點頭,而後問道:“請教老哥,且不知這洪水什麼時候才來?”
老丈看了看天空中的積雨雲,點點頭道:“按照往常的經驗,不出半個月時間,洪水就要來了,將軍若是要行軍,還是趁早。”
“好!多謝老丈!”關羽深深一拜,而後命關勝取來金子,贈與這老丈。
老丈這才知道,眼前這一位,赫然就是大秦龍驤將軍關羽。
當下激動地涕淚直流,口中說道:“當初我也上過戰場,那時候我才十六歲,我們那時候叫大王,不叫皇上,說的是南便趙國趙括被白起將軍圍住了,我們河東郡這邊所有的男子隻要出戰,拿下上黨郡,就可以從朝廷那裏分到一所方舍,一百畝地。
我這一百畝地,就是那個時候大王賞賜給我的,隻是幾十年過去了,戰亂又開始了,希望將軍可以平定河東郡,我們老秦人都盤著扶蘇公子回來做皇帝。”
眾人聽罷,才明白這人原來是秦國老卒,當年參與過長平之戰。
隻不過他們打的是上黨郡,並非是主戰場長平。
“老丈放心,皇帝陛下雄韜武略,收複我大秦舊地,必定用不了多少時日了。”關羽鄭重保證道。
回到城中,關羽急匆匆的征調軍中士卒,想要把汾水截斷,在河道上架起來一道大壩!
關勝猜測道:“父親是想水淹莊賈!”
“正是!”關羽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美須,說道:“莊賈身邊,依舊有十五萬大軍,縱便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但若是我軍與之廝殺,也必定會有傷亡,且夫十五萬人馬,就是十五萬頭豬仔,想要短時間之內全部斬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父親深謀遠慮。”關勝激動道,而後離開,將平陽地方官全部都找來,催促他們即可召集人手,趁著現在汛期還沒有來到,趕緊去堵截河水。並且許之於白糖秦紙。
秦國這東西絕對不缺少,而且白糖秦紙在天下已經流傳開來,隻是價格就有河大的差別了,秦紙白糖在秦國國境內銷售的價格比在他國境內銷售的價格便宜十倍!
這也是扶蘇想到了後世的經濟價格戰,這才有意定下來的價格。
卻不曾想到,秦紙和白糖成為了秦軍攻占每一個地方以後,第一個籠絡人心的手段。
平陽城中的百姓聽聞有白糖秦紙作為獎勵,踴躍報名,自己解決三餐問題。
接下來就是肅清天國軍斥候的問題了,不能自己這邊正在駕著水壩,下邊的莊賈就算是再蠢,聽到斥候稟告,也會知道關羽打什麼主意。
關勝親自通領五千士兵,在平陽城南下的廣大地區,分散開來,保證不叫一個天國軍斥候溜上來。
於是乎,秦軍便在短短的十多天時間之內,就將汾水截斷!
而雨季……也如約來到了!
“轟——”
驚雷炸響,滿天都是飛舞的閃電!
關羽立在城樓上,看著天空中湧現出來的漆黑色雲彩,尚在白日裏,便已經和黑夜沒有任何區別。
“轟——”
又是一聲驚雷炸響,滂沱大雨猛然落下!
雨水爆發,像是瓢潑,又好似天漏。
不過片刻時間,城牆石頭階梯上,就像是小溪流淌一樣。
而此一刻,河水更是瘋狂地湧動起來了!
關勝親自領著上百騎兵,遠遠地看著土壩,河水在向上漲,遠遠看去,就是森白一片,倒映著天空中時不時亮起的雷電!
“將軍!快看,土壩裂開來了!”一個部將大喊了一聲,關勝等人連忙看去!
果不其然,一道猙獰的裂縫出現在土壩上,緊接著就開始從那猙獰裂縫裏邊噴出泥水來。